第二十九章 赔偿
“我笑我的，与你有何干系？”
纵使李墨懒得搭理这种人，也经不住她一再的无理取闹，他刚才笑，是因为他终于通过仙踪奇典发现了这幅画的妙处，可就是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行为落到刘梦娇眼中却成了对她的嘲讽。
“你分明就是在笑我！”
刘梦娇不依不饶，她出身江南郡望族刘家，在这江南郡绝对是一号人物，可如今却被一个县府来的小子嘲讽，这让她觉得自己脸上十分挂不住。而另一方面，因为孔副郡的公子孔昱的缘故，她对孙梓琪暗地里一直都怀有敌意，而这个小子又跟孙梓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她就觉得自己这时候一定不能丢了面子，免得让孙梓琪再借机嘲讽。
“随你怎么想了，我心中有佛，所以我看世人都是佛；而有的人心中有屎，所以无论她看什么，都觉得是屎！”李墨耸了耸肩，饶过还在思索他那句话含义的刘梦娇拿起了那副画，近距离感受起来。
果然，他的感觉没有错，他已经找到了这幅画的奥妙所在！
“买得起吗你？买不起就不要乱动！”说话的不是老者，而是刘梦娇，刚刚在孙梓琪的提点下她终于明白了李墨是在骂她，于是她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走远，为的就是等机会奚落李墨。
“买不买得起，跟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李墨淡淡一笑，转眼直视刘梦娇。刘梦娇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小子居然有这种胆气，一再奚落与她也就算了，而今更是用威胁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简直是她的奇耻大辱！
“哼，穷小子，买不起就不要手贱，这画可是价值五百两呢，你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吧？”刘梦娇说着，伸手从李墨的手里就要去抢画，李墨早就看出她的意图了，此刻见她伸手，也不躲闪故意让她抓住了画页，然后轻轻地向下一拉。
“刺啦”
这幅价值五百两白银的画就这样被刘梦娇给撕成了两半，其中一大半在她的手里，而巴掌大的一小块则在李墨的手中。
“哎呀，我的画呀！”
老者大叫了一声，心痛的把手里的木盒子都摔了下来。
“你，你为什么不放手！”
刘梦娇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却很是得意，她现在已经陷入到疯狂的境地了，即便两败俱伤她也要李墨付出代价。她知道李墨是个在歌馆当伙计的“穷小子”，所以刚才撕毁那副画她多多少少有些故意的成分。
“我可以赔钱，但你也别想好过！几百两银子顶多让我肉痛，但却足以让你半条命都没了！”
刘梦娇恶毒的想着，并且主动提出了要和李墨一起赔偿老者的损失。
“李墨没什么钱，我来帮他付吧。”
一切都谈妥以后，刚刚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的孙梓琪终于站了出来。她以一幅救世主的姿态看了李墨一眼，然后掏出了一张银票。
“梓琪你干嘛？你怎么能帮他呢？刚刚他……”
“不好意思，梦娇。他小地方来的，不懂道理，我替他向你道歉。”
“不用！”
就在刘梦娇和孙梓琪二人把李墨晾在一边私自商议时，李墨清冷的声音在二人的耳边响起。这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异常的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什么不用？”
孙梓琪怒目而视，对于李墨刚才近乎幼稚的举动她十分不耐烦，当然，她所谓的‘幼稚’是建立在李墨囊中羞涩，需要靠当伙计才能维持生计的基础上。在她看来，李墨这种人就应该安分守己，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需要花钱，甚至是砸钱和烧钱的地方。
“不用你的怜悯，我虽然没钱，但我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而且，你也没有权利替我做主！”
李墨说完之后不再搭理呆呆的愣在一旁的孙梓琪，而她手中的那张银票自然也没能送出去。
“老丈，我们打个商量可好？放心，你的五百两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但我们应该讲道理！”
见李墨没有抵赖的意思，老者也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反正不远处有维持坊市秩序的护卫，他不怕这个小子搞什么花样。
“刚才那副画的确是我们两个撕坏的，理应由我们来赔偿。”
“那是自然，你别想抵赖！”刘梦娇得意的说了一声，同时已经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到了老者的面前。
“不过，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是我拿着画，这位小姐从我的手里强行抢夺，才造成画的损坏，所以这画即便是按照原价赔偿，也不应该是一人一半。”
李墨顿了顿，看向老者，这时候周围也有许多人走了上来看热闹，老者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之后所有人都深以为然，觉得李墨说的很有道理。
“好好好，你不就是想让我多掏点钱吗？直说便是，本小姐不屑于和你玩这些弯弯绕！”
刘梦娇见李墨如此，不怒反喜，她知道李墨这是没钱了，穷途末路之下开始死皮赖脸的讨价还价了。
任你李墨怎么讨价还价，今天我都得让你出出血！
刘梦娇得意的想着，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李墨越是解释，她就越是得意。
“刘小姐的大度刚才我已经领教过了，所以我们都不必谦让，我们各赔各的那份就行。”
李墨自然知道刘梦娇想的是什么，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他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各赔各的？你什么意思？你想赔多少银子直说！”刘梦娇不解，不光是她，就连一旁的老者和众人也都不明白李墨这话的含义，孙梓琪这时候暗叹了一声，她自然也认为李墨这是赔偿不起开始想一些歪门邪道了。
李墨没有理会这些人，他淡淡一笑，张开手掌露出那巴掌大的半块画纸说道：
“方才我拿着画，刘小姐执意要从我手中抢夺，所以才导致画作被损毁。不过既然这画已经被撕开，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了，那我们就按照各自手中的这两块画赔偿好了，反正刚才是我们俩在抢画，既然各自抢到了一些，那就按手里抢到画的大小来付款好了。”
“妙！妙！妙！”
周围众人齐声喝彩，虽然李墨这番话很明显是在为自己开脱，但他说的有理有据，也都是事实，这种雄辩之才实在是难得一见。而作为画主的老者这时候也欣慰的点头，很明显他也是认可这种赔偿方式的。他凭什么不认可呢？自己又不会少一分钱。
“你，好，野小子有你的！”
刘梦娇没想到李墨会来这么一出，这下子可把她给气着了。而随着周围众人起哄，要将他们二人手中的画算出一个比例，然后给老者作为赔偿时她气的脸都白了。不过这时候民心所向，她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将她撕坏的那副画放到了李墨手里巴掌大的那么点画面前。
“这，这根本就不足一成啊，都不用量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两块画的大小差别太明显了，李墨手中的那点画不足十分之一，便是赔偿撑死了也只需要赔个二三十两银子，甚至更少。
“这画虽不足一成，但毁画这事两人都有责任。”
开口的是孙梓琪，很明显再这样下去情形对刘梦娇不利，她赶紧开口堵住了众人的嘴。听到这话其他旁观者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的确，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李墨说的很有道理，但毕竟画作毁在他们二人之手这是事实，不能一味地往与他有力的方向走去。
“对对对，我责任大，但他责任也不小，再怎么说他也得拿出一成的赔偿，剩下的……我来！”虽然刘梦娇说的咬牙切齿，但这个结果还是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四百五十两银子而已，大不了她朝家里开开口，一定能解决！
但剩余的那五十两银子对李墨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他即便拿的出，也一定是大出血！
“不就是两败俱伤吗？我怕你不成？”
刘梦娇恨恨的想着，先发制人甩出了几张银票，正好是四百五十两。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墨，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人家姑娘的那部分都已经赔了，你也不能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