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善的极限（一）

两人没在单位食堂吃，也没去莫默楼下的早餐店，而是在市局附近找了一家面馆。

　　莫默点了辣肉面加雪菜肉丝和素鸡，陆遥对S市的吃面习惯不太熟悉，就点了大排面，另外的两个浇头则跟他女朋友点的一模一样。

　　面上来，莫默话不多说，立刻呼哧呼哧吃起来。陆遥吃饭一向慢条斯理，不过现在见她吃得那么香，竟也有一种想要狼吞虎咽的冲动。塞了一口面进嘴里，苗条筋道，浇头鲜香入味，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几口面下肚，莫默的脑子就好像是充了电，终于能够快速运转了。她抽起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喝口饮料润了润嗓子，说：“我头好涨，昨晚睡眠一点也不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遥头都没抬，说：“我知道。”

　　莫默：“......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陆遥抬起头，笑盈盈看着她，说：“昨晚我没去陪你呀，你想我想了一个晚上，怎么可能睡得好。”

　　......

　　莫默：“卧槽！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的，确实就是这个这个样子。想你想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你是不是把你的犯罪心理学用到我身上了。”

　　陆遥笑得一口面差点喷出来，莫默也笑了。他抛个梗出来，她立刻就能接住，还能配合他把“戏”演完。这种默契在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里无声无息地进步着。

　　其实陆遥知道，她压力巨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点线索，有了一点点苗头，现在又断了。这个案子查的她心里憋屈的很。她一路走来，在事业上也算是顺风顺水的，从没在一个案子上如此坎坷曲折。

　　可是有时候，现实它就是那么无奈。你在一条线上，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到了后面发现它是条无用的线索，它就是无用，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他才故意说点话逗她开心。

　　他知道她的习惯，把凳子挪的离她近一点儿，然后伸出右腿拍拍，说：“喏！女王，你的踩脚凳准备好了。”

　　莫默把两条长腿挂上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呼~舒服了。你说，为什么把腿搁你腿上就那么舒服呢？”

　　陆遥扬扬眉：“我哪儿知道你们女孩儿的想法。不过，我妈好像也喜欢这样把腿搁我爸腿上。我看到过好几次。”

　　莫默笑得差点呛到，说：“你见到过啊？”

　　陆遥一脸坦然：“是啊。他们两个在我面前秀恩爱又从来不避讳。天天你侬我侬的。所以，我性格腼腆就是因为他们俩，他们不爱脸红，我替他们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