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玫瑰舞厅录（二）

“朋友，那个？”赵怀仁看了眼丁兰身旁的何国庆。

　　丁兰拉了何国庆胳膊一下，做了简单介绍。

　　“噢，有了新朋友，可别忘了老朋友。”赵怀仁笑嘻嘻地同丁兰开起玩笑。

　　“谁和你是朋友。老都老了，还和我交朋友。”丁兰嗔怪道。

　　“你看她是谁？小雪不比你年轻，照样是我朋友。”赵怀仁伸手指了林小雪一下，哈哈大笑。

　　林小雪微微笑了笑，一付依人温顺的模样。丁兰马上开始判断她是不是成了赵怀仁的情人。她看到林小雪细白的脖颈上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绿色水晶项链。项链秀气典雅，晶光四射，颇显她气质高贵。

　　林小雪见丁兰看她的项链，抬手轻轻摸了下项链上的水晶，愉快地问：“好吗？大姐。”

　　“很好。佩戴在你的脖子上漂亮得很。多少钱？”丁兰夸赞后，特意问。

　　“8000。”

　　“这么贵？是你买的？”丁兰脱口而出。

　　“不是。赵总送我的。”

　　“噢。”丁兰明白了，林小雪成了赵怀仁的情人。她心里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气愤，憋着气想，这个色鬼，没把我弄成他的情人，倒把林小雪诱倒了，真是个大坏蛋！

　　赵怀仁看丁兰痴呆样，心里高兴的很。他大手一挥，豪爽的说：“坐下。站着干啥。你们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今天我买单。”说罢，拉住林小雪的手得意洋洋的坐到椅子上。

　　丁兰恨得牙疼，黑着眉眼坐到一边。几年前。赵怀仁把她叫到办公室，甜言蜜语地哄，要她做情人。她不愿意。赵怀仁抱住她硬亲了下，她就打了赵怀仁一个耳光，趁空跑出办公室。事后，赵怀仁并没炒她鱿鱼，还让她在财务上工作。她知道是什么原因赵怀仁不炒她。是她丈夫李本天在国土局工作，掌管着审批土地大权。是她爸爸当环保局长有声望。是她哥哥当警察，谁犯了罪能抓谁。他们成了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招惹谁。平时见面不多说话，只有工作上的往来。这两年才恢复成以前说话随便的壮态。

　　她的恨不是嫉妒林小雪当赵怀仁的情人，是恨赵怀仁这个色鬼又要玩弄一个小姑娘。

　　几年前，赵怀仁看中售楼部一位小姐刘婧，使用权利和金钱把刘婧发展成情人。经常带着刘婧出入歌舞厅和高档酒店，被他老婆孙玉英发现。孙玉英是孙副市长的女儿。赵怀仁曾是孙副市长的秘书，和孙玉英结婚后，辞职下海搞房地产，从银行贷款搞起房地产，盖起楼房发了大财。几年功夫成了亿万富翁。有了钱他就玩女人。孙玉英发现丈夫赵怀仁和刘婧的隐私后，叫上她的侄女孙娜，一个身体健壮的中年女人，在公司楼门前截住刘婧，一顿乱骂撕打，把刘婧雪白漂亮的脸上抓了横一道竖一道十几条道子，满脸是花。撕破她的裙衣。刘婧泪流满面XX着上身跑回楼里。这件事人见人骂，都骂孙玉英是母夜叉，手段太狠，欺负人家小姑娘。应该是先管住你老公赵怀仁。管不住就对刘婧大打出手，太坏了。有人建议刘婧到派出所去告，肯定一告一个准。可她不敢去，赵怀仁威胁和诱惑她，要是告就辞退她，不告，给她10万块安慰金。为了保住工作，刘婧接受了安慰金，再不和赵怀仁来往。其实，就是告了孙玉英，赵怀仁也得赔偿刘婧10万块精神损失费，那张漂亮的脸是女人的宝。可她却忍气吞声了事。后来，赵怀仁又诱惑了一位刚到财务部工作的女大学生小闫。小闫落到同刘婧一样的结局。现在赵怀仁把贪欲的脏手伸向林小雪，她必须警告林小雪，躲开赵怀仁！因为是她把林小雪介绍到恒达公司工作的，有责任提醒她。

　　她去看林小雪，林小雪正朝她眨眼，示意她不要说话。是的，想说什么是以后的事。

　　她们四人坐好后。赵怀仁抬手朝服务台打了一个响指。一位女侍端着瓷盘从那边飘然而来。盘中放着一本精致的画册，封面上印着一位漂亮的美女，三个烫金字：点歌台。

　　赵怀仁翻开册子一页一页的看，都是美女XX露背的像，他把册子合住朝丁兰递过去，亮出财大气粗的口气：“你点，我买花蓝。”

　　丁兰接过册子翻开看，一个大眼睛大嘴巴红嘴唇的美女映入眼帘。不知怎么，红嘴唇让她看的恶心，胃里翻腾想吐。她咬紧牙关压住从胃里翻腾上来的

　　嗝气，装模做样的翻看册子。册子上还印着每一位歌星的艺名、特长、价码。

　　她不想点，是看稀罕。正好林小雪傍在她身边看的入迷。她把册子给林小雪：“你来。”

　　“好的。我来。”林小雪接过画册，随便翻了页，跟唱似的细语吟吟：“3号，花蕾丝，《我爱你塞北的雪》。”

　　“点的好，我爱听。先来两个花蓝。”赵怀仁拍几下手赞赏，跟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到盘里。

　　女侍端盘回去。

　　过了会，不知从那里出来一位小姐，穿一身黑色衣裙，头披长发，高跟鞋，踏着碎步走上演歌台。小姐手里拿着一支话筒，在台上刚站稳，乐声变换，成为《我爱你塞北的雪》的曲子。一位女中音的歌声响起：我有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

　　在这美妙的歌声中，丁兰却突然身上打了个抖，看到墙角上一个监控像一只眼睛在看她。她向四周张望，四周墙角全安着监控，她感到到处都有眼睛。她的神经猛然紧张，觉着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指挥歌手出场，变换音乐，两者配合默契。这个指挥看不到，却在眼前看着你，看着歌手……她的心脏又抽搐一下，身上发冷，却出身汗。

　　此时，赵怀仁兴致勃勃，鼓掌喝彩。高兴之际，拉起林小雪：“来，舞弄一支。”

　　林小雪像小乌一样跳起，依帖到赵怀仁胸前，两人步入舞池。

　　何国庆过来拉丁兰：“咱们也跳。”然而他看到丁兰正拿纸巾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奇怪的问，“你怎么了？这里开着空调，凉凉爽爽，怎么还出汗？”

　　丁兰伸手把何国庆拉到身边坐下，低声说：“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咱们。”，

　　“监视咱们？谁监视咱们？”何国庆向周围看了看，大大咧咧地问。

　　“你低声点。这么大声干啥？”丁兰不满地打了何国庆腿上一下，又压低嗓门说；“你看这四周墙角上都安着监控，是做啥？”

　　何国庆转着脸朝四周看了看，不在意的说：“说不清是做啥。大概是为了安全。”

　　“不错，是为了安全。如果发生打架偷窃犯罪的事，这些监控可以提供证据。但是，这儿的监控也太多了，我数了一下有6个。门前舞台还各有一个。任何一个人在这儿干个啥都会让监控器前的工作人员看到。可以说这儿没有隐私，一举一动全在监控器中。可你我还都觉得这儿很安全，认为做点什么越规的事，别人看不到，你还想占我点便宜，实际上人家已做了记录。”

　　何国庆听后哈哈大笑，满不在乎的说：“怕啥了，让他看，不就是一些XXXX的事。

　　“滚远远的去，那个女人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丁兰嗔怨道。

　　“对，你说的对，谁也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你对。我错了。”何国庆急忙倒歉，他可不想惹丁兰生气。

　　两人正说着，赵怀仁跳完舞和林小雪手拉手过来，他问何国庆：“刚才你笑什么？”

　　何国庆把丁兰的看法给赵怀仁讲了一遍。

　　赵怀仁朝墙角上的监控看了眼；“这个我还不知道。丁兰说的对。这儿没有秘密可守，到处都是眼。咱们走。”

　　“去哪？”林小雪问。

　　“三晋国际大厦。那儿有个森林舞厅。那个舞厅比这好玩。”赵怀仁跟林小雪说罢。他看住丁兰，“你也跟我去。”

　　丁兰不好不答应。老板开了口，这个面子她得给。但她却抬手指了指何国庆：“他也能去吗？”

　　“当然能去。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你提醒了我，我要奖励你。”赵怀仁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

　　“你奖我多少？”丁兰笑嘻嘻的问，跟着她逼道，“君子一言，驰马难追。我可是当真了啊。”

　　“没问题。给你这个。”赵怀仁伸出一只巴掌。

　　“500？”丁兰瞪起圆眼，盯住问。

　　“5000。”

　　“嗯，这还像回事。”

　　何国庆听说要走，急忙起身说：“我去结账。服务员。”他喊了声。

　　赵怀仁一把拉住何国庆的胳膊：“别去，她们要来。我来买单。”随后朝吧台喊，“小姐。”

　　“乱喊什么。”丁兰责怪何国庆，“这儿是喊小姐。”

　　“喊什么都行。现在喊啥的都有。小姐、服务员、服务生，反正都是服务的意思。”赵怀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