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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玫瑰舞厅录(一)

  丁兰已看出何国庆喜欢她。女人的感觉比较敏感,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和感觉。所以她跟他来了这儿。

  玫瑰舞厅不大,有百十平方米。里面灯光柔和,迷迷朦胧,温馨宜人。舞厅四周是高级靠背椅,紫檀木花桌,桌上摆着散发着清香的玫瑰花和晶莹剔透的茶具。

  她和何国庆刚坐下,一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侍,端着茶盘袅袅婷婷飘落到桌旁,伸出玉手从桌上拿起茶杯斟上茶水,礼貌地说:“请用茶。”

  何国庆没接杯,而是问:“你这花能摘一朵吗?”

  “能行。”侍女答。

  何国庆伸手去折,丁兰拉住问:“你弄这花做啥?”

  “送你呀。你戴上这花多好看。”

  ”我不戴,都老了还戴朵玫瑰花,让人笑掉大牙。“‘丁兰为啥不要?因为她知道玫瑰是爱情的像征,接受了他的花就接受了他的爱。这可不行,就是气李本天,也得等以后再说。

  ”喝茶。““丁兰端起茶杯。,这时,听到女侍问:“大姐和先生欣赏歌吗?”说着,又飘过来一位女侍。这位女侍端着一个瓷盘,盘中放着一本画册。

  丁兰瞅了眼画册,明白这是要他们点歌。她看了看何国庆,何国庆正用询问的眼光看她。她问:“一支歌多少钱?”

  女侍答:“买一只花蓝50块。”也就是听一首歌50块。她心想,诚然这钱不可能让我出,但即使是何国庆出,还是有些花的不值。两人都是工薪阶层,就是挣的再多也不能扔到这儿,不如穿在身上还体面些,吃进肚里嘴上香。再说,何国庆花的钱越多,她欠他的人情越大,还起来不好还。她抬起手优雅地摆了摆:“对不起,没此雅兴。”

  女侍依旧笑意盈盈,礼貌地说:“谢谢。”向后退一步准备离去。

  丁兰细看,这位女侍珠圆玉润脸庞上面细眉淡抹,红唇娇艳,长发似瀑布一样飘洒,双耳挂着耳环,胸部XXXXX一多半裸露在外,一少半被衣裙遮掩。女侍飘过来又飘过去,似如一股轻风。

  丁兰端起茶杯,送到鼻前,一股淡淡的清香吸入鼻中。龙井茶,她闻了出来。父亲喜欢喝龙井茶,她每次回家都要喝一杯。她慢慢呷了口,绵软清香的茶水流入心田。

  大厅里响着舒缓的音乐,似潺潺流水,小溪弯弯,轻歌曼舞中充满温馨浪漫。

  何国庆不禁感叹:“无怪乎人说这里是人间天堂,看看这里的一切和仙女一般的小姐。”

  “啪,”丁兰打了何国庆腿上一掌,责备道,“少酸气。可有比这儿强得。这里在咱们市舞厅里只能说是个中档,还有比这儿高级的。”

  “啊哟。好像你去过什么高级地方。你说说什么地方比这儿好?”何国庆不服气地问。

  丁兰头一扭,不屑一顾道;“没劲跟你说。”

  这句话可把何国庆气懵了。想发怒又不敢,他恼惺惺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入口中,清香绵绵,他不禁说:“好香的水。”

  丁兰斜起脸看了何国庆一眼,嘲讽:“喝茶不是你那样大口饮,是小口呷。”说罢,她端起茶杯,在杯边先闻了闻,又轻轻吹了两下,呷了一口:“是这样的。学着点。别给我丢人。”

  何国庆瞅着丁兰一本正经的品茶,不禁问:“好像你经常喝茶似的,还挺像回事。”

  “不错,我就是每天喝茶。告诉你,这个茶是龙井茶,我爸每天喝。”丁兰得意的说。

  何国庆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考丁兰:“龙井茶是啥茶?”

  “龙井茶属绿茶类。它味道清香绵口,生津解渴,对人体好。”丁兰解释道。

  “噢,给咱们上的是高级茶。”何国庆端起茶杯。

  丁兰笑了笑,心想,看来他不懂怎么喝茶,还得告他:“先别喝,等等。喝茶时要先闻香,闻茶水飘起的香气,然后小口呷,用舌尖品味。三口之后就会尝到茶香。”

  “你真行,对茶还有研究。这地方不像歌舞厅,倒有点像茶馆。”何国庆朝屋子正中去看,有三对舞伴在暗淡的光线中紧紧的拥在一起,慢腾腾的走动。

  他们跳的是情人舞。可咋才这么几对?丁兰心想。她朝四周看去,每张桌旁都坐着人,都是一对一对。有品茶的,有观望的,有窃窃私语的,个个都带神秘感。她觉得这些人应该都是情人,想跳舞又担心别人看到。这个何国庆把她骗进情人窝。

  何国庆站起,朝丁兰伸出手;“咱们跳吧。”

  丁兰说:“行。我可是对你说,咱们来这儿是练布鲁斯。”她的言外这意,不跳情人舞。

  何国庆也听出丁兰的意思,他“好,好,”了两声,应承,“听你的。”

  丁兰莞尔一笑,夸奖道;“这还像回事。”她把何国庆往边上拉了拉,“在这儿练。中间人多。”确实又进去几对。还有人点歌。靠里边的墙头上亮起一盏红灯,下面有个小演出台。一位身材高挑穿着长裙的歌手,拿着话筒软绵绵地歌唱。歌是《草原之夜》婉转动听,满情意:

  ……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丁兰耳朵里萦绕着歌声,心里跟着唱,使她一会一走神,踩了何国庆的脚几下。

  何国庆被踩得直躲身子。两碰碰撞撞跳不好,情绪变糟。慌乱的鼓点一下都踩不准,连呼吸都不匀。使劲把丁兰往XX

  丁兰突然觉得恶心,身上起了身鸡皮疙瘩,焦躁心慌。她想,坏了,老毛病来了。她急促的说:“不跳了!快放开我,咱们走。”她挣扎开何国庆的手,朝桌子走去。

  “别走。就在这儿跳嘛,多好的地方。”何国庆在后边跟着,央告道。

  丁兰坐下,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温茶,压住恶心。刚才,淑女喝茶的优雅姿态全然消失。

  何国庆觉得丁兰心态不对,疑惑地问:“你怎么啦?”

  喝过水后,丁兰心里凉爽,变得安稳,不再恶心。她说:“没啥,刚才有些头晕。”

  “噢,原来这样,那边有抽烟的,空气不好。”何国庆朝对面指了下。确实有人抽烟,漆黑的屋子里,闪出一个个红红的小火星。看不见烟雾,能听见抽风机“呜呜”的转动声。

  “抽烟的人不少。”何国庆说,他从身上掏出烟,“我也抽。这儿好像没人管。”

  “别抽,本来空气不好,再加上个你,我走呀。”丁兰制止后,站起来。

  何国庆赶紧拉住丁兰的手:“别走,急得走啥。这儿比文化宫好多了,人少。”

  “好个啥?”丁兰看着舞池驳斥道,“你看看他们做啥了?咱们能跳?”

  舞池中央有十几对舞伴。这些舞伴,有的女士双手吊在男的脖子上,仰起脸XXXXXXX。有的是相拥在一起,说着绵绵情话。

  而这时舞厅里的灯刷地全黑了,屋里变成漆黑一团,人和人看不清。只有演出台上方的那盏暗红色的灯还亮着,起着点缀。歌手仍在声音嘶哑摇摇晃晃地唱。

  何国庆一只手压住丁兰的肩膀,低声说:“求你啦,就在这儿跳,去其它地方时间也晚了。”

  丁兰想想,也是这样,去其它舞厅,把时间都耗在路上不值得。她坐下说:“我有个毛病,你的谅解。不能看男人和女人接吻,一看到他们做那个就起鸡皮疙瘩。”

  “你这是啥病?”何国庆吃惊的瞪大眼。

  “谁知道啥病。就是看不惯男的和女的在一块亲热。”丁兰笑眯眯的说。

  看着丁兰一脸笑意,何国庆摸不清她是啥意思。稍停,他忽然觉得,这是不让他动她。便说:“听你的。”

  这时,屋门亮起一道光线,进来两个人。门很快关住。但丁兰已看清这两人是谁。一位是恒达公司总经理赵怀仁,一位是林小雪。她伸手招呼:“赵总,这儿坐。”

  赵怀仁见是丁兰同他打招呼,粗声大气的问:“兰兰,你也来这里活动腰腿?”

  这么亲热的称呼,何国庆立即感到这位头大肚圆的赵总同丁兰的关系不一般。他赶紧站起。

  丁兰对赵怀仁说:“一位朋友请我,来这儿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