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卿!”
陈绶惊喜道,连忙唤苏钰卿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钰卿轻点树枝,衣带飘飘地落到地面,望着陈绶,她琼鼻一皱,装作不悦的样子:
“怎么你不欢迎?”
陈绶怕苏钰卿误会,连忙解释起来,说道:
“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不欢迎你?”
不过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苏钰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苏钰卿美眸微转,偷偷摸了摸袖子里的信件,笑笑道:
“山人自有妙计,你就别问了!”
陈绶与苏钰卿从小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在身,感情极深,又怎会不知她藏不住事。
见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袖子,陈绶脑筋一转,想到自己给雷师兄的信件。
“你是不是回了茅山,从雷师兄那里得了信件?”
这妮子速度够快的呀!自己两个月的路程,她估计十来天就赶上了。
在论道会上,两人解开误会,家书寄过来的时候,陈绶本来想带她一起回金华府城的,没想到她正好出去执行任务了。
陈绶算了算自己的脚程,又因为急着解决苗婆的事情,无奈之下只能留下一封书信,先行一步。
苏钰卿见他猜到了,只得嘟起嘴巴,从袖子里把书信拿了出来。
“算你猜对了,不过可没有奖励!”
陈绶不禁莞尔,上前拉着苏钰卿的手,左顾右盼找了一个凉亭,两人入内坐下,说起话来。
“钰卿,你这些天过得怎样?总觉得你瘦了好多!”
“我……还好吧,就是前些日子去了一趟青州,给师父送了封信就回来了,你呢?”
苏钰卿有些害羞,脸颊微红。
“我也很好,下山两个月交了好几个朋友,见识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对了我还斩杀了好几个妖怪!”
陈绶笑着说道,见凉亭中摆放有不少点心,拿起一些递给苏钰卿。
“真的!那你给我说说……”
苏钰卿很好奇,接过点心,抓住陈绶让他说说这两个月发生的事。
于是,陈绶款款而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其中,也包括孙子楚和阿宝的故事。
很快夕阳西下,大地陷入昏暗,夜幕中亮起万家灯火。
陈绶和苏钰卿相对而坐,对昏暗的环境仿若浑然不觉,就这么一个说着,一个听着。
翌日。
陈绶和苏钰卿聊了一整夜,天亮后就前来跟孙子楚告别了。
本来还想找陆判的,不过这老东西昨天夜里,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干脆不理他了。
“子楚,这是我未婚妻,苏钰卿!”
孙子楚拱手对苏钰卿说道:“原来是弟妹,果然是天仙般的女子,阿寿好福气!”
“孙公子谬赞了!”苏钰卿微微欠身,说道。
“阿寿,你和弟妹怎么不多留片刻,可是子楚招待不周,没有尽到地主之谊。”
孙子楚疑惑地说道,挽留起陈绶来。
“子楚这里美酒佳肴,数不胜数,陈绶流连忘返,又岂会招待不周!实在是祖母六十大寿在即,我们还要回去祝寿!这可耽误不得!”
陈绶带着歉意说道。
孙子楚闻言,只能长叹一声,不再挽留了:“既然如此,子楚就不强留了,同时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有你们有空的时候,也一定要记得来阳城,好让我再尽地主之谊向你道谢。”
陈绶颔首点头,说道:“会的,还望子楚兄珍重!”
“阿寿,珍重!”
孙子楚热泪盈眶,拜谢道。
陈绶叹了口气,牵来两匹马,和苏钰卿慢慢离开了阳城。
……
三个月后。
陈绶与苏钰卿终于来到金华府境内,两人一路跋山涉水,穿州过境。
在路上,更是不知道杀了多少的强盗毛贼,妖魔鬼怪,对于世道的混乱,也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阿寿,前面就是郭北县了,我们不如到那里休整休整吧!”
苏钰卿嗅了嗅身上的汗味,他们这几天一直在赶路,六七月份的太阳已经十分毒辣,若非他们都是修炼之士,换做普通人早就受不了了。
“好,听你的,反正现在时间还来得及,祖母六十大寿在八月二十,还有二十多天呢!我们就在郭北县玩几天好了。”
陈绶算了算时间,不仅赞同,同时还提议游玩几天。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郭北县了,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是很普通的一座县城,可对他来说却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
郭北县,兰若寺、宁采臣和聂小倩,还有燕赤霞、树妖姥姥,这都是脍炙人口的人物啊!
他想去城里转转,看看是不是真有宁采臣这号人物,城外是不是也有一座荒废已久的兰若寺……
当然他还是希望树妖姥姥别太凶了,要是太厉害了,说不得还得跑……
前段时间他们就惹了一条蛇妖,被追了整整上千里,导致偏离了路线。
这几天紧赶慢赶,才终于在茫茫群山中找到一条官道,最后寻了个驿站打听,才重新确定了位置。
晌午。
陈绶和苏钰卿进入郭北县,行走在街道上。
不同于县城外的穷山恶水,到处充满豺狼虎豹,郭北县城内人员稠密,商业发达,东南西北,集市众多,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象。
两人刚要找个客栈入住,忽然集市上传来哗然,聚满了人群。
陈绶和苏钰卿出于好奇心,相视一眼,也凑了过去。
“这位兄弟,前面发生了何事?”
陈绶拦住一位路人问了起来。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那个卖梨的张二狗!”
路人嗤笑起来。
“哦!这张二狗怎么了?”
“张二狗这个人脾气很烂,还是个吝啬之人,是郭北县附近的乡民。
他每日靠卖梨为生,与人做买卖价格贵还从来不降价,就是称斤论两时,也是锱铢必较。
车上烂掉的梨子他也不扔,乞丐想乞讨拿去吃,也常常遭受打骂,经常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不就闹起来了。”
陈绶闻言点头,说道:“这人还真是够吝啬的,果然在这大千世界里,什么样的人也不少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