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决堤,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落下,坠进深深的锁骨窝里。
游年年带着哭腔:“你来了我才下来。”
宁鹤之无奈:“我这不是来了吗?”
说罢,直接张开手臂,“跳下来,我接着你。”
游年年的抽噎一滞。
时光在这个时候无声回溯,回到那个遥远而又短暂的夏日。
日光朝朝,有人压低帽檐,眉眼落在阴影里,也是这样对她说:“跳下来,我接着你。”
鸟鸣虫吟似乎就飘在耳边,那人的面孔游年年却怎么也看不清。
但她知道,那是许岁安。
三年后和她第一次重逢的许岁安。
宁鹤之见她愣怔,依旧极有耐心:“年年,乖,有我在,你怕什么?”
伸手擦掉腮边的泪,游年年狠狠闭眼,把脑内的情景通通驱赶。
是啊,她怕什么?
不是还有宁鹤之吗?
有什么可怕的呢?
咬咬牙,游年年睁眼,抓着墙头的手一松,轻轻坠下去。
宁鹤之的怀抱比想象中的来的更早,手稳稳揽住她的腰,低沉嗓音蕴着哑意,就这么飘在她耳边。
“眼睛都红了,”他揉揉游年年的发,“我舍不得你哭。”
眼前朦胧,游年年眼眶又是一热。心中翻滚的涩意被强行压下去,她露出笑意:“那我不哭。”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后腰上揽着自己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
似乎要把游年年融入骨血里,宁鹤之垂下眼睫,难得弯下腰。
头埋在游年年颈窝,呼吸交缠。
他从进入宁家到现在,没有一刻不在强撑。
强撑着和整个宁家对峙。
要怎样的决绝,是怎样的苦痛,才能和至亲撕破脸皮?
游年年感受着宁鹤之的呼吸,手抚上他的背:“好啦,你不是还有我吗?”
她不问,关于宁家,关于宁鹤之的身世,关于他和宁渊刚刚的谈话,她通通不问。
她只告诉宁鹤之——你还有我。
手攀着他的衣角,一路往上,直至圈住他的脖颈。
略微抬头,游年年踮脚,唇凑到宁鹤之耳侧,轻轻印下痕迹。
宁鹤之眸色一暗。
被她触碰过的肌肤几乎一瞬间都烧了起来,热度蔓延,心跳不止。
偏偏始作俑者还不觉得有什么,一脸认真:“亲一下就不准难过了。”
“不够。”
宁鹤之声音哑了一度。
游年年愣怔。
下一秒,后脑被人按住,唇上温凉,有东西覆了上来。
言语在唇齿间破碎:“亲一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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