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千辞笑了笑,倒也老实了许多,不过只是相对以前来说。
笙歌扫了眼有几分疑惑“那人是谁?”宴会上怎如此不羁
“那人是国师沈良独子沈千辞,得国师溺爱,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公子。老皇帝从小看着长大的人”
纳兰泽语气里有几分酸意,笙歌听的真切,索性不再问
宴席散去,笙歌跟随着纳兰泽出了宫。本来未加封进爵的皇子应该养在宫里才对。不过纳兰胤看到纳兰泽便是满心满眼的厌恶,索性破了规矩,赐了一坐府邸与他。
马车停在朱红色的大门口,纳兰泽率先下了车。府中总管迎了出来
“殿下你可终于回来了,给殿下见礼”
话落,青衣的男子便要跪了下去,纳兰泽连忙伸手扶住他
“容安,你我之间何须讲这些繁文缛节”
来人正是对纳兰泽有养育之恩的太监容安,当初纳兰胤明面上赐纳兰泽府邸,实际是为了赶他出皇宫,为了明面上过得去,便也赐了一些宫人。容安便是纳兰泽带出来的亲信。
“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奴才为殿下准备了汤泉,为殿下洗去满身风尘”
容安被扶了起来,连忙招呼了下人准备沐浴用的东西,引着纳兰泽便要回府
“等一下”
纳兰泽打断了容安的话,转身朝着马车伸出了手
“到家了,出来吧”
然后容安便看见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女人扶住了纳兰泽伸出的手,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这便是你的宅子?”
“正是,以后也是你的宅子”
“倒也不错”
笙歌拍了拍手,看向了容安“你好,我叫笙歌,你的女主人”
容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几分茫然,顿时把眼神转向了纳兰泽,纳兰泽点了点头
“她便是本殿的皇子妃,蜀安一行中舍命对我舍命相护的女子”
闻言,容安便要跪下“多谢皇子妃相救”
笙歌眼疾手快立马拉住了人
“你是皇子府的老人,对阿泽有大恩,您如此大礼,笙歌怎敢授”
容安比纳兰泽不过年长五岁,因为小时候家里穷被送去宫中做了阉人。为了更好教养纳兰泽也学了不少东西。虽是府中总管的身份,可府里众人都知道,就连纳兰泽这个主人,都对他十分尊敬。
在风云寨成婚之时,纳兰泽也曾提到过此人。想来在纳兰泽心中容安此人就如同亲人一般的人物。既然是受他尊重的人,笙歌作为新妇,万没有理由受了这礼
说破了天,容安在纳兰泽心中亦兄亦父。倘若今日当真跪了下来,难免日后纳兰泽心中会计较几分。
眼见笙歌伸手止住了容安的行礼,纳兰泽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也止了容安的礼
“笙歌既已嫁与我,便与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这些虚礼在府中便免了吧”
容安起身笑了笑,见纳兰泽如此说,便也不再争论这些东西,伸手引了二人回府。
“殿下不在的这些时日,这府里我也让人每日里按时打扫。就等殿下回来”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纳兰泽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没了在皇宫中的警惕戒备。
“殿下哪里的话,为殿下做事,是我的荣幸”
容安把人送到了汤泉,换了人来伺候二人沐浴。便退了下去
……
红烛暖帐,笙歌脸上有几分僵硬
“纳兰泽,这是你的府邸,怎么会只有这一间屋子?”
“你我本是夫妻,容安此番安排并无不妥”
“可是你分明知道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只是合作伙伴”
“我知道,可外面的人不知道。”
纳兰泽有几分怒意,他们既然已经成婚,那么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妻子,不过此番被不知情的容安安排在一间屋子,她既然如此大的反应,纳兰泽心底有几分憋闷。不过语气却缓和了几分
“笙歌,你要记住这里是京都,不是风云寨,自咱们进了这城门开始,便注定了不能独善其身”
笙歌没有说话,纳兰泽似乎觉得话有几分重,缓和了语气又开口
“京都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明里暗里多少眼睛盯着我们,若是分房而居,明日里难保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
“……”
笙歌也不知道为何,在风云寨他们同住一间屋子,同睡一张床她也可以做到心无旁骛,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有些矫情起来。她在抗拒这种状态。
纳兰泽说的没错,可是她心里别扭,还有几分烦躁。想来想去,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索性顺其自然,拆了发钗,抱着被子滚上了榻。
“咱们约法三章,我不同意的话,你不能碰我”
闻言,纳兰泽上下扫了她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本殿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最好如此”
笙歌气急,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斗嘴的时候。
“还有两章,我暂时还想不出来,暂且先放着”
“随你”
纳兰泽无所谓,这女人虽然武力值让人忌惮,可到底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徒。她提出的条件想来也多半没什么不能做到的。况且就笙歌目前对他的了解来看,纳兰泽绝大多数抗争的资本也都是来源于她。女人不是什么出尔反尔的人,况且夫妻一体。他不怕笙歌弃了他。
笙歌若是知道知道纳兰泽心里的想法的话,或许会啐他一脸口水,当真是没见过如此吃软饭吃的理所当然的男人。
纳兰泽还是给了笙歌一座单独的院子,当然这是后话。
……
国师府,书房里。
沈千辞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沈良见他这个模样,气的抄起了砚台扔了过去。沈千辞偏了头,砚台砸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偏偏他还不知收敛,吊儿郎当的开口
“爹,您这是要谋杀亲儿子啊”
未待沈良开口,沈千辞便挽了袖子,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娘啊,孩儿好惨啊,我爹他要谋杀亲儿子了”
门外的门卫憋住了笑,这样的场景在这国师府可没少发生。少爷一犯错,老爷一动怒,少爷便会把已经过世的夫人搬了出来,每次老爷都会败下阵来。
沈良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跳,早已经没了在外超脱凡尘,仙风道骨的样子,此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闭嘴”
“要我闭嘴可以,爹你先把鞭子放下”
“……”
眼见沈良不动,沈千辞嘴巴一瘪
“娘啊~”
沈良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扔了鞭子“行了”
“好嘞”
沈千辞顿时爽快的收了声,哪里有半分哭的样子,眼里尽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沈良被噎了一下,这个混账孩子
“为父让你参加百花宴,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