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客卿之位的执着,让这名蓝衣客卿候补铤而走险,本有一线生机,却最终白白葬送掉性命。虽不至于上升到人类的劣根性一说,不过却也是令辰玄万分鄙夷。
场上,围观的弟子中,天璇院的诸人自然一脸兴奋激动。至于客卿候补战死的玉衡院,尽皆落寞不甘与群情激愤。咒骂着那具已经一命呜呼的尸体。
满是污言秽语,卑劣至极。
这样的景象,每五年就要上演一次。曾经在各自院中奉为上宾,修炼资源源源不断收入囊中的客卿候补,一朝战败身死,便瞬间落得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当真是呜呼哀哉。
稍顷,天权院的红衣客卿候补,与天玑院的紫衣客卿候补,一人持剑,一人握刀,走到鲜血尚未干涸的战场。
对立而站。
天权院的客卿乃是一名女子,年岁不大,和辰玄的肉身年纪相差不多,应只有十七岁模样。不过气势倒也非凡,玄武境八重。
戚玉旋轻声说道:“这女子乃是北漠国皇室公主,自幼修习剑道。三年前被吴秀林看中,也不知许给北漠国天子何等重利,竟然让这位天子舍得让自己公主来幻武门参加这等生死之战。”
辰玄闻言,盯着这位红衣客卿候补。都说天家无情,看来并非妄言。如此花季少女,本该是要被悉心呵护的年岁,却沦为权势之争的一枚棋子。
不得不让人心生厌恶之感。
天玑院的紫衣客卿候补,乃是一名中年大汉。手中配刀通体黢黑,一看便知道凶猛霸道。再配合着此人的虬髯,令人望而生畏。
二人同样也是先互行一礼,随后战做一团。红衣娇柔带刚,紫衣凶悍威猛。比起先前二人,更能让一众看客提心吊胆,心潮澎湃。
“砰...”
二人对拍一掌,真气爆裂开来,在地上炸出一个深坑,泥沙飞溅。也幸好战场乃是先被布下阵法,任里面打得昏天暗地,余威也突不破阵法分毫。
不然这些实力弱小的弟子,哪里承受得住强者之间的如此威压。
二人对拍一掌,皆各自退后百步开外。
看着场上的红衣女子,辰玄想起秦婉儿。这样的日子都不得见到她的身影,心中自然疑惑重重。
问戚玉旋,道:“夫人,主子去了何地?”
在紫竹小院待了诸多时日,对秦婉儿一直以主子相称。虽然他辰玄今非昔比,但也一时难以改口。
更何况,他也并不想改。
被他一问,戚玉旋蹙眉不语,盯着场中。
辰玄见此,面色一冷,道:“夫人此时不答,待我拿下客卿之位,有的是问询的机会。若是让我知道主子身犯险境...”
戚玉旋回头,道:“那也得等你先能在天璇院客卿候补的手中活下来,你才有资格对我说此狠话。”
场上又是一声巨响,红衣女子被虬髯大汉,一刀自高空斩落。女子砸到地面,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憋红,定是受了不小内伤。
而那虬髯大汉却并未有收手之意,一道黑色刀光闪过,直袭红衣女子胸膛。
女子真气紊乱,闭眼等死。
“铛...”
金属交戈的一声脆响,场上众人定睛一看,瑶光院的客卿候补手持一把长剑,立于女子身前。远处,十丈开外,紫衣客卿候补嘴角溢血,怒目而视。
辰玄手中长剑一抖,对着汉子说道:“胜负已分,何苦还要取人性命。”
天枢院的黄衣客卿候补,盯着辰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轻语道:“此人有资格与我一战。”
苗清回头,道:“定要取掉此人性命。”
黄衣客卿候补点头。
辰玄回头,看着面如死灰的红衣女子,道:“生命可就只有一次,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别人参和这生死之战。”
女子气息不畅,只能闭嘴不言。
被他一通搅和,场上自然有人心生不满。不仅是天玑院的长老,甚至就连天权院,也认为自己受到万般侮辱,纷纷向刘崇义提出抗议。
太上长老刘崇义想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略一沉吟,对着场上几人说道:“此战是天玑院获胜,天权院的客卿候补,可有异议?”
女子看着吴秀林,见他满脸愠怒,心中自然知道这位长老的想法。即使战死,也不能认输。可是刚想开口,被辰玄冷眼一蹬,随即秀眉一皱,沉吟半响,道:“没有异议。”
此言一出,天权院众人立时迎来一阵冷嘲热讽。满脸麻子的吴秀林面色阴寒,盯着辰玄,眼中满是嫉恨。
既然辰玄已经上场,正好便不用再下去。待场上二人被各自院内弟子搀扶下去后,盯着那黄衣客卿候补,道:“现在,是你我二人的战场。”
一语既出,场上本是嘲讽天权院的众人,瞬间调转矛头,皆对辰玄一通戏谑轻蔑。
天枢院的一名执事弟子笑道:“这瑶光院的客卿候补,想必是活得腻歪了,竟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死。”
身旁一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刚才左护法可是说了,此人只有区区玄武境五重的实力,真不知道他何来的胆量。若是我,此时该干脆认输投降,何必白白葬送性命。”
这样的戏谑轻蔑鄙视之词,自然满场皆是。瑶光院的弟子们一脸愠怒,却不敢发作。毕竟,连他们也尽皆认为,自家院内的这位客卿候补,也是一只待宰羔羊。
只有两人除外,戚玉旋,与汪若曦。
汪若曦是对辰玄百分百纯粹的信任,而戚玉旋,是因为自己瑶光院,此战不能输。
黄衣客卿候补闪身来到场上,与辰玄距五丈之遥而立。盯着辰玄,道:“场上的这些蝼蚁,尽皆认为你是个废材,但是刚才那一剑之威,足以证明你有资格与我一战。”
辰玄笑道:“我本以为,这幻武门皆是一些鼠目寸光之人,但是你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
黄衣客卿候补手中长枪一点,道:“可惜,今日你必定要死在我风雷枪下。不然,说不定还能做个朋友。”
辰玄问道:“当真定要如此?”
“定要如此。”黄衣客卿候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