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出,众臣哗然。
沈风衍以国舅爷之身高中榜眼,而陛下向来优待沈家,此番却让他去了偏远的江陵做一个小小的刺史。
众人不明白,一时也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陛下是看重江陵之地,所以对沈风衍委以重任,望他能治理好江陵,重现“鱼米之乡”之盛。
还有人说,是陛下忌惮外戚,忌惮沈家……
太子已立,乃沈皇后所生,沈风衍又是沈皇后胞弟,新科中榜,意气风发。若将他置于政权中心,恐会招来外戚独大之祸。
后一种说法有理有据,听起来也更符合一个帝王的做法。
大部分人也觉得就是这样,所以沈风衍此番不是被器重,而是被贬。
沈府门口,一时也从门庭若市骤然变为门可罗雀。
世态炎凉,人心如此。
后宫之内,更是深信不疑,联想到陛下一个多月没踏足凤藻殿,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原来帝王之爱,不过如此。
奚落沈风眠的话,总是有人时不时往凤藻殿传,沈风眠不去想,也知道是谁安排的。
“娘娘,外面那些人说话太难听了,”暖春说话隐约都带了哭腔:“您不管管吗?您就任由她们去说吗?”
自暖春跟着沈风眠时,她还是太子妃,为太子生下嫡长子,又襄助太子平定淮王之乱,得太子宠爱,东宫之内谁不羡慕?而后又位及中宫,凤仪万千,后宫之内谁不艳羡?谁不攀附?
而今,不过是国舅爷被陛下派去了江陵,陛下又有一个月没来看皇后娘娘了,便被人如此奚落。
皇后娘娘不当回事,她可受不了,她都不知在御花园尚宫局骂了多少嚼舌根的宫女太监了。
沈风眠没有说话,还低着头看手中的信。这是定远侯得知她有孕,特意写信回来问候。
“暖春,你去取笔墨来。”沈风眠收起定远侯的信,想着总要回一封才好。
备好纸墨,笔管刚蘸饱墨,还没落笔,初夏就进来禀告,说许妃娘娘来了。
“啪……”笔尖漆黑色的墨滴到了纸上,晕染开来,这一小块地方都下不了笔了。
“娘娘,可要更衣?”
沈风眠怀着孕,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凤藻殿,平日里除了文妃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所以她只穿了舒适简便的常服,没有繁琐的绣样,没有艳丽的色彩,还显得有些臃肿。
沈风眠摇了摇头,许妃此来,本就是来看她笑话的,那就让她好好看看吧。
刺目的酡红色,像是女子思念情郎,喝醉了酒脸上泛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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