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敞开心扉纵谈人生,这一顿酒喝的三人酩酊大醉,勤务兵开车将吴宝利少校送回了家,遭到了吴府老爷的好一顿埋怨。
知道老爷是心痛少爷的身体,勤务兵吴三柱也不敢还嘴,耷拉着脑袋被训斥了几句,看着府里的下人七手八脚的将少爷搀了进去,心中暗道“晦气”。
于是便自去将星辉牌汽车停好,从车房里推出一辆“劳动”牌自行车,将晚上酒席上没吃完的打包菜肴放在自行车龙头前的钢丝网篮里,推着车便出了侧院。
这时候夜色朦胧,灯影下草木扶疏。
府里的一干人等都到内院去了,不用说,自然是围着少爷吴宝利一阵忙活,厨房里捅开炉子做碗醒酒羹汤暖暖胃,侍女帮着净面洗脚,换上入寝的睡衣,少夫人和姨太太,咳咳……
吴三柱摇摇头将非份之念驱赶出脑袋,他是广东清远的客家人,吴府老爷的远房族人,凭籍亲眷移民来到澳洲,因为身强力壮加上头脑够聪明,所以被选中参军留在少爷身边。
军中可是舞刀弄枪的地方,要有那么一两个知冷知热的族人在身边照应,吴老爷才能放心。
吴三柱着自行车来到前院门房,看门的炳叔见他过来,一边推开门一边笑着说道;“呵呵呵……三柱,今儿个吃了一顿排头,可还够劲儿?”
“炳叔,就别拿我取笑了,少爷和长官们吃酒,哪有我能够掺和的份儿?今天这顿排头吃的好冤哪!”
“老爷那是情急之下发火,明儿准能见赏,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得,我和您说不着。”吴三柱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前面的车篮里拿出一个麻绳捆扎的油渍纸包,递给炳叔说道;“两广大酒楼的虎皮扣肉,少爷他们光顾着喝酒了,整整一盘子分毫都没动,我给打包回来了,这份儿孝敬给您,晚上配上点儿椒盐腰果,一瓶老酒就干下去了。”
“哎呦喂,成啊,叔没白疼你。”
“您别挖苦我就成了,走了啊!”
吴三柱脚踩着自行车趟了两下,一蹁腿便熟练地骑上了车,按下清脆的铃声算是打了个招呼,便轻盈的顺着道路骑行起来。
吴府坐落于红河谷市达官贵人云集的基督区,这里各式各样的洋楼林立,还有庭院深深的中式大宅,是中产阶级以上阶层居住的富人区。
这里的地价寸土寸金,一栋两层别墅洋房动辄上千英镑起步,大一点的豪华别墅得要两三千英镑,门廊铺砌着漂亮的大理石,房间里是名贵的木地板,还有勾勒蕾丝边的洁白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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