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洋洋的洒在脸上,今日的床铺格外的硬,阿召一觉醒来倍感酸痛。
!!!
这不是云曦的卧房嘛,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想想昨天好像收拾桌子累了,趴着就睡着了…
阿召赶紧起身穿戴好衣衫,束好头发向外走去。只见餐桌上有几个热腾腾的小包子还有一碗粥,四下看看也没看到云曦的身影。
“三郎到底每日什么时辰起的呀,怎么每次早上都见不到人影…”阿召自言自语道。
阿召从来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一只手掐了两只小包子,另外一只手整把第三个包子往嘴里塞,边塞边往外走去。
刚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云曦在练剑。
剑若霜雪,周身银辉。
阿召倚着门框,仿佛在欣赏什么美景一般。
云曦目光如电,明明就站在眼前,却像是在遥远的孤峰之上,每招每式之间都透露着孤傲清高之感。
在云曦意识到阿召在看自己的一瞬间,寒剑倏然归鞘,神色渐渐舒缓,仿佛这一生的温柔面都给了阿召。
阿召这时包子也吃完了,说道:“三郎果真帅气,连练剑都透着一股子孤傲清冷的气质。”
云曦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阿召面前,正了正阿召头上的白玉冠。
阿召说道:“我要去听学啦,今日我一定会早早回来陪你吃饭的,要等我哦。”
云曦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阿召笑道:“三郎真是字字值千金啊,一个字都不舍得给。”
云曦道:“早些回,等你。”
阿召咧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屁颠颠的从斐尘阁跑了出去。
只见斐尘阁不远处一个小脑袋在树丛旁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曹真真!”阿召一眼就看到那是曹真真在树丛里躲着。
“哎哟你小点声,咱们快走。”曹真真说罢便拉着阿召一溜烟儿跑出了老远。
阿召问道:“不是约好斐尘阁门口见么,你为何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树丛里?”
曹真真说道:“你竟然不怕那仙尊,一想到斐尘阁里仙尊随时都会走出来,我心都要吓吐出来了。”
阿召有些不解道:“你很怕仙尊?”
曹真真道:“当然啦!有几个不怕他的,天天板着个脸,眼神仿佛就能杀死个人似的,有些个灵兽看他都打怵呢,想想你竟然天天住在这斐尘阁,我都浑身上下打激凌。”
阿召笑道:“仙尊哪有那么可怕,仙尊挺温柔的一个人。”
曹真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阿召的眼神简直就是“你怕不是傻了吧?”。
阿召看他们二人走的方向不是昨天的路,便开口问道:“今日什么课程?”
曹真真说道:“今日没有课程,雄伯赛在即,今年修士人数多,临时加了一项初选赛。”
阿召听到觉得这个颇为有趣,一想到能见识到仙门招数,心中满是兴奋。
七拐八绕他们二人终于走到了修炼场。
这修炼场不大,场边等距离的摆放着九个大鼎,说是修炼场,倒有些像展示台,怪不得选在这里初选,这好不好坏不坏的,一眼就能看到。
修士们都站在修炼场外,熙熙攘攘的等着仙翁出现。
阿召和曹真真挤在最前面,抢了一个观看的绝佳位置。
“你就是那新来的凡人小子?”
只见一个修士带着极其轻蔑的语气说道。
曹真真一把将阿召拉到自己身后说道:“关你什么事?”
修士说道:“他认得灵器么就在这看,连魄丹都没有,听说昨日还去学炼丹之术,你没告诉他没有魄丹熬制不出来丹药的?真是不怕丢人显眼。”
曹真真立即反驳道:“怎么啦?没有魄丹不当学理论啦?仙尊带来的人也容的你在这冷嘲热讽?”
阿召拉了拉曹真真,示意不用管他。
修士一想确实是仙尊带来的,若是仙尊真知道了,自己怕是要受罚的,转身撇了撇嘴,走开了。
曹真真扭头对阿召说道:“你拉我干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要不是没有魄丹,肯定修习的比他快得多呢!”
阿召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呀,没有别的好,唯一的好就是有自知之明,他说的也没毛病啊,能在陵山上课已经是福气啦,何必计较这些。况且我也没打算修习什么样,就是喜欢这些仙门里的弯弯绕而已。”
“铛…铛…铛…”
一阵敲击铜钟的声音传来,修炼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五位仙翁从旁边一排走过来,站在修炼场上方的五个红木椅前。五个红木椅最前面,还有一个镂空金漆雕龙扶手椅。
只见一个身影从不远处一座桥上飞身下来,风姿绰约的坐在最前的扶手椅上,仙翁才尽数坐下。
阿召瞳孔瞬时放大,这不是云曦嘛。这个人也真是的,他都没有告诉自己今天都要干些什么,也没告诉自己他今天也会来。
曹真真在旁念叨着:“完了完了,仙尊怎么也来了…”
不止曹真真,这群修士们各个面色如土,想来是都不太欢迎这个仙尊。阿召心里想道:“难不成大家就真的这么怕云曦?”
云曦坐在扶手椅上,倒真的是颇有威严,给人一种不可直视的压迫感,阿召顶着这种感觉在人群中向云曦投过去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云曦竟然一眼就看到了阿召,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的天呐!仙尊那是笑了吗?”
“什么?仙尊笑了?你眼花了吧!”
“没有!我也看见了!”
云曦这么一笑,下面修士又沸腾了起来,这千年奇观,大家讨论一下的确情有可原。唯有阿召觉得他们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其中一位仙翁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下面交头接耳的修士们。
另外一位仙翁向云曦示意,是否开始,云曦轻轻点了下头,那位仙翁以浑厚的嗓音说道:“抽签开始!”
仙翁话音刚落,空中顿时亮起一个个发光的小球,众修士踮脚飞起抓下来,只有阿召飞不起来。
曹真真抓到小球后下意识的骂了一句道:“靠!我竟然排这么往前!三号!”
曹真真看阿召没拿抽签球,转身跃起帮阿召拿了一个。
阿召刚要说不用,小球就被塞到了手里。
这曹真真才反应过来,这拿了球岂不是坑阿召呢嘛,他谁也打不过的,不拿球,悄悄的不参赛就是了。这轮到他了,直接弃权虽然也可以,但是多丢人呀…
阿召心想道,本来就是过来看看热闹的,这曹真真,真是猪队友啊!
第一个上去的,是那昨天炸鼎的倒霉蛋。以一种相当扭捏的姿势上了台,从手中哆哆嗦嗦的掏出了写着壹号的小球。
另外一个拿着二号球登台的,是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这个少年似乎呼声很高。
曹真真对阿召解释道:“那个少年叫柳如痴,可是公认的最强,年纪轻轻修为已经达到真人级别了。对手可倒霉咯,这可是第一候选人呢。”
那倒霉蛋不愧是倒霉蛋,上来就碰到个最强的,这岂不是连初赛就过不去…
柳如痴还带着一丝稚气,但是眉宇之间洋溢着自信,腰杆挺得笔直,对那倒霉蛋伸了一下手,示意对方先出招。
那倒霉蛋拔出剑,一阵灵气运作,踮脚飞起向柳如痴刺去,柳如痴没有半分慌乱之意,竟直直跃起脚尖踩在了那倒霉蛋的刀锋之上,再次跃起,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剑光一闪,那倒霉蛋的颈间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是点到为止了,若是真的出招,想来那倒霉蛋的脖子都要削断了。
一招之内,就要了对手的命门,果真是年少有为。
柳如痴抱着剑向那倒霉蛋面无表情的行了个礼,退出了修炼场。
只见那倒霉蛋好像快要哭了似的,捂着脖子回了个礼,低着头匆匆也下台了。
人群中阵阵叫好声接连不断,直至三号曹真真上台,台下才又安静观看比赛。
曹真真的对手,是个女修。在陵山之山,几乎很难看到女修,大部分都是男的。看到是女修上台,台下又开始了交头接耳。
曹真真对女修行了个礼说道:“修炼场上无男女,请师姐见谅。”
这位女修回了个礼,还没等曹真真反应过来,女修剑已出鞘,剑法极为迅猛。
曹真真接连后退,直至逼到修炼场边缘,曹真真身上已经都是被剑锋划破的口子。眼看剑锋直指要害之时,曹真真从袖口抽出一把噬魂伞挡住了剑锋。
这噬魂伞伞骨由妖兽腿骨所制,坚硬无比,伞的最前端是一根一场锋利的针,物如其名,能镇压魂魄,吸噬邪祟,是妥妥的一品灵器。
曹真真快速转动伞骨,女修竟然身形微晃,这伞竟还有眩晕效用!说时迟那时快,趁女修还未镇定的空档,曹真真突进,伞尖的针直直抵在女修的脖颈之间,等女修镇定反应过来时,这比赛已经输了。
阿召在台下看得一愣一愣的,之前曹真真处于下风的时候真的是捏了一把的冷汗,没想到曹真真深藏不露,如此灵器最后关头才拿出来使用,想来之前是让着那女修的,怕女孩脸皮薄,输得太快挂不住脸罢了。
看到曹真真顺利晋级,心里是跟着欢天喜地,曹真真下来,阿召还一顿夸赞了一番。
曹真真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问道:“不好意思啊兄弟,都怪我手欠,给你抓了个球。”
阿召苦笑道:“没事,反正我废柴,大家早晚都要知道的。我脸皮厚得很,你别放在心上。”
曹真真也有点不是滋味,但是眼下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回头路了,又问道:“你多少号?”
阿召看了眼球,说道:“一百一十三。”
曹真真惊呼道:“一百一十三?你是最后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