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娥华的芳心一喜,转过了头,本能地说道:“大师兄,你来了,我就知道。。。。”
可是当她回头看到空空荡荡的身后时,所有的话都僵在了她的舌尖上,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只有轻轻摇曳的树枝和那徐徐的轻风,还在拂着她额前与颊边的青丝。
何娥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从桥上走了过去,武当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地熟悉,那小林边的秋千架,那小高坡上的滑板,那密林中枝头的鸟巢,还有那洗剑池边的水帘洞,这一草一木,都承载了自己从少女到成年时的记忆,而从小到大一直陪伴着自己这个记忆,几乎无处不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却已经不在了。
几乎每到一处,何娥华都仿佛能见到那个宽厚温润,如父如兄般的影子:
当自己荡起秋千的时候,是他在后面不停地给自己加力上摆;
当自己滑下草坡的时候,是他一直在身边守着自己,生怕自己滑伤;
当自己想要那树枝上的鸟巢时,是他爬上了树,给自己把那鸟巢给取下,而自己只顾着看那鸟巢中嗷嗷待哺的幼鸟,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站在一边,手上脸上尽是树枝的划痕;
而当自己在水帘洞边和徐林宗,辛培华等人兴奋地打着水仗的时候,是他一直微笑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尽情的欢迎,手里却永远拿着一件袍子,能在第一时间遮住自己透湿的身体。
何娥华终于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眼泪却是如泉水一般地从指缝中涌出,终于,她知道了一件事,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回的武当,也不再是自己的家,因为,真正的家人已经不在,如果连人都没了,又怎么会有家的感觉呢?原来自己真正离不开的,不是武当,而是他!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何娥华坐在洗剑池边的石头上,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却没有一个人过来跟她说过半句话,她的心碎了,因为,她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正在乎她的,真的只有耿少南一个人,而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在乎,已经再也没有了,自己伤了他的心,让他彻底地狠心,不仅写下休书,更是另寻新欢!
何娥华擦干了眼泪,茫然地站起了身,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武当虽大,却不知何处才是家,甚至,自己都已经是一个多余的人,在这里,没有人再会关心,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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