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沈善，别动

重物砸下，沈善脑子一重，右肩传来剧痛，咚地一下子倒在地上。

　　艹。

　　她的头被狠狠敲了一下，又痛又晕，耳边是嘈杂的叫喊声，直到她被人扶起，她才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对方。

　　肖度的表情凝重得像要沉下来，眼睛里的惊骇还夹着些旁人看不清的情绪。

　　他压住紊乱的心神，稳着沈善的身子，眼睛落在她渗出血的肩膀上，瞬间卷起一阵黑色的狂风。

　　“嘶……”

　　沈善痛得整个脸皱在一起，右臂几乎麻木。

　　她借着他的力才不至于倒下去，越疼越是想动，越动便越是觉得疼。

　　“肖度，我痛……”

　　沈善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句，软软糯糯的声音戳进他心里，酸胀的感觉蓬勃而出。

　　“好痛啊……”

　　肖度全身一震，再没任何犹豫地把她揽进怀中，低着的脸上氤氲着风暴。他不动声色地扳过她想看那伤口的脸，轻轻地按在他胸口处，低了低下巴，“沈善，别动。”

　　沈善咬着惨白的唇，脸上疼出汗水，脑子晕得如同浆糊一般，眼前一阵阵发黑。

　　肖度看了看那不算厚重的木板，眼神游移到钉进沈善肩膀处的铁钉，银色的铁质物露了一节在外，尖锐的一头连着扎进了白皙的皮肉里，汩汩的血液从伤口流出，印湿了她表面的衣物，在周遭环境的映衬下也显得格外可怖。

　　她从小就怕疼怕得要命。

　　她发烧，宁愿吃几个星期的药，也不愿意打一次针，吊一次盐水;打闹的时候摔了一跤，腿上留个小口子都能哭上好一阵，也不允许任何人碰一下，连路都不愿意走了。

　　他忽然想起他们婚后的某一天，她闹着要给他做饭，手上烫了好几个水泡，红着眼睛对他说“肖度，我的手好痛”，他帮她上了一次药，她明明憋得眼睛通红，可还是笑着扑到他身上，呲着牙求他的表扬。

　　过去与现实连通。

　　某种情感说来就来，猝不及防。

　　“肖总，车已经来了，您……”

　　熟悉的心疼就要复苏，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肖度面容冷凝，一手将沈善摁进怀里，一手抓着沈善身前的木板，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疼的话就咬我。”

　　“什……啊！”

　　趁着沈善抬头的瞬间，肖度极快地抓着木板，往外一扯，血色喷薄而出，同时听到女人一声痛苦的哀鸣。

　　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痛意传来的那一刻，沈善快要痛死过去，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用足了所有力气。

　　肖度停都没停一下，拿出衣袋里的领带系在伤口上方，动作迅速地抱起沈善，跟着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