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湖规矩

中年男子听了，脸上并没有失望之色。他依旧很热情地对两人说：“理解，理解。毕竟两位还没有拿到持兵证嘛。事实上，你们没有持兵证，即便你们想从本店购买兵器，我们也不能卖给你们的。”

　　“持兵证？那是什么？老板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下？”对于由他嘴里听到的新名词，常不易不明其意，忙向他请教道。

　　“少侠不知道？”男子很是诧异地问道。

　　“不瞒您说，我们所居之处较为偏僻，对于您所说的持兵证为何物，的确是不知道。”常不易向他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们怎么连持兵证这种江湖侠士人人必须办理的证件，都不知道呢。”老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老板，听你这么说，持兵证是必须要办的吗？那么问题来了，若是我们也想办的话，该去哪里办呢？”常不易听他话里的意思，持兵证这种东西好像很重要，忙向他打听了一下获取它的渠道。

　　老板听后，从店里的柜台上，拿过一块以黄铜打造的方形铜牌递到常不易手里，说道：“少侠请看，这就是我所说的持兵证，是江湖人士必须时刻佩戴在胸前的东西。从它上面的文字您应该可以看出，它是由主管我们这一省江湖事务的武政司颁发的。”

　　听了老板的解释，常不易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面露颇为意外的表情，说道：“朝廷的衙门颁发的？朝廷管理和干预江湖事务的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不曾想到原来他们管理的这样细致和严格。”

　　“是啊，严着呢。特别是自从五年前皇帝的亲弟弟横王主管武政司之后，朝廷对江湖各项事务的管理日益趋紧。除了武林人士必须办理持兵证才能打造、购买和使用兵器之外，还要求所有习武之人必须加入各地的侠士公会，并通过它在武政司备案，才能在江湖上以武林人士的身份行走。”老板进一步说道。

　　“侠士公会？那又是什么东西啊？”又听到一个不解其意的新名词，常不易赶紧再次向老板请教。

　　“所谓的侠士公会，说是江湖人士自发组建的民间组织，但实际上是武政司管理和约束武林人士的派出机构。它被设置到每个县上，以便全方位无死角地对咱们崇武帝国境内的江湖人物进行管理。它对武林人士的管理事项，具体来说主要有江湖组织的登记备案和等级评定、武林人士的资格认证和等级测评、持兵证的许可和发放、本辖区内江湖集会的审批和备案、本辖区内武林人士活动的侦察和记录，以及各江湖组织招募成员的审查和批准等等。”

　　老板以很专业的语言，就侠士公会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向常不易做了较为详实的解释。

　　听完老板的话，常不易想了一下，又问道：“照您这么说，我和我师妹要想在江湖上活动，还得先去侠士公会认证一下，获得他们的许可才行，是这样吗？”

　　老板点点头，说：“不错，正是这样。不然的话，你们就不可以以武林人士的身份在江湖上活动。如果你们无视这一点，侠士公会有权恳请武政司动用朝廷的力量缉拿和惩治你们。而这，也正是我刚刚说你们现在无法从本店购买兵器的原因。你们没有得到侠士公会的认证，也没有取得持兵证。我们卖给你们兵器，也是违法的。如被发现，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听到这里，一直在一旁没有做声的赵小七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很烦躁地说：“我的天，还有这一说？师兄，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别闯荡江湖了，太麻烦。”

　　就赵小七的说法，店老板笑了笑说：“少侠，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实就是这样的。你们若想在江湖上行走，就必须遵守朝廷的规矩。想开点儿吧，大家都一样。都是按照朝廷的规定办的。”

　　常不易冷笑一声，问：“哦，都是这样办的？呵呵，江湖中的四大豪门，八大世家他们，也遵照这些规定行事吗？”

　　“少侠，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四大豪门、八大世家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啊？咱们这些小人物能跟人家比吗？且不说四大豪门的当家都是咱们皇帝老爷的好兄弟，就是八大世家的家主，那也是皇帝老爷的座上宾啊。所以，咱们跟人家比没意思。你说呢？”店老板撇了撇嘴，说。

　　“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比他们还要厉害的人物的。”常不易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少侠，那也得等那一天到来不是？在此之前，朝廷的那些规矩你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的，对不对？”掉老板笑笑，说道。

　　“你，老板啊，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委婉呢？我师兄那样说，你就不能顺着他的意思，鼓励他两句？怪不得你店里生意这么差呢。”赵小七就听不得别人说他师兄，听老板的话里对他师兄似有讥讽之意，立刻就回敬了他一句。

　　老板被她这么个小姑娘给说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免恼火，就要反击。常不易瞧见，忙说：“谢谢老板刚才为我们两个答疑解惑。既然话已经说明，我们无法购买你们店里的兵器。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您忙。”

　　说着，他便拉起赵小七的胳膊，拽着她向门外走去。

　　赵小七也瞧出老板想要跟自己吵架，正打算跟他唇枪舌剑一番呢，却被常不易往兵器店外头拉，不免走得有些不情不愿。

　　她边走边扭头拿眼睛剜店老板。店老板瞅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马上说道：“乳臭未干就口出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哼！现在的小辈儿，真是……”

　　他这话还未说完，便只觉寒光一闪，一柄短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唇边。

　　他吃惊不小，忙顺着短剑向前望去。只见剑的主人正面若寒霜地看着他，并向他说道：“你说闪了谁的舌头？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这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兵器店老板被这话吓得浑身一阵哆嗦。忙对眼前持剑的美貌少女求告道：“女侠饶命，在下刚刚一时失言，纯属无心之过，还请看在为你们解答问题的份儿上，原谅一二。”

　　他口中的女侠，正是因他的话冒犯了常不易而心生不快的赵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