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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里的你和你心里的我

水务逸凌晨五点就起来,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秦青,“快起来,一会儿误车了。”

  秦青睁开惺忪的睡眼,从背后一把抱住水务逸的腰,撒娇道,“我不想走,不想开学,不想上班。”

  水务逸拍拍她的手,“好好,你说不开学就不开学,不上班就不上班……”

  眯了一会儿,她说,“不行呀,不上班没钱吃饭。”

  “不怕,我养你。”水务逸爱抚的拍拍围在自己腰上的小手。

  “算了,就你那点工资,还要好多人盯着呢!我还是自己上班挣钱吧。”放开水务逸。已经完全清醒,下床洗脸刷牙去了。

  摩托车开动了,冷风三百六十度发起攻击,特别是裸露的脸,好像刀子刮过一样。

  “你靠着我背后,这样好点。”水务逸大声对秦青说,声音被风吹着飞走了。

  到达汽车站时,秦青的双手双脚已经冻僵,机械的从水务逸身后走下车。水务逸停好车,细心的从货架上把包卸下来,提着包跟着在秦青身后。

  把秦青送上车,帮她把行李摆放好,“还有几分钟开,你等一下哈。”

  水务逸再次回来时,手里抱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很多零食和一瓶矿泉水。塞给秦青,“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汽车开动了,这样的分别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次却特别依恋特别痛,秦青强忍着泪……再也看不见水务逸挥动双手的身影,她的泪水才滚出眼眶。

  陈宗林已经收拾好行李。行李很简单,就是自己的一些衣物。成慧一大早就出去了,没有跟他说去哪里。他想这样也好,悄悄的走,不需要告别。他转身看着这间屋子,他从来到这座城市就住在这里,已经四年了,两年前在这里结婚。在这里发誓要给这个女人更好的生活他决定考研。不是矫情,当决定要走了,那些温暖的瞬间反而变得刺目,往日的誓言变得那么苍白可笑……

  “这么快都收拾好了?”成慧推门进来,也带来一股冷风。

  陈宗林抬头看看,她脸都冻红了,头发上还有白霜,用力搓搓手,从五分旧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宗林,“这是这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你先用着,不够跟我说。”

  陈宗林手里捏着信封,石化了,好半天才醒过来,翕动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用力拥抱着成慧,“谢谢你,老婆!”

  成慧的这个动作打乱了他的告别计划,那一刻他的心是热的。

  “走吧,我送你。”成慧率先解除拥抱。

  “嗯,我来提。”陈宗林接过成慧手里的包,为成慧抹抹头发上已经融化成水的白霜,牵着手走下楼梯。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陈宗林出了巷子,就跟成慧告别,“你也该去单位了,我到了打电话给你。”

  “我送你到车站吧。”成慧依恋的看着陈宗林。

  “真的不用,一会儿你回来不方便,我也会担心。”

  “那好吧!”成慧还有标要开,“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陈宗林站在路口,“这次你先走,我送你!”

  成慧只得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陈宗林,陈宗林朝她挥挥手。

  等成慧的身影已经完全混入人群,陈宗林才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捏着口袋里的信封,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混蛋!”

  成慧走到办公室,心里莫名其妙的荒芜,女人的直觉使她觉得自己和陈宗林之间的距离远了。理性提醒她该朝什么样的方向走,感情却在跟理性拔河,哪一方前进一点她的心都在痛。整整一天,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做好。

  助理看见若有所失的坐在那里,一会儿走到窗户边,一会儿拿着剪刀修剪吊兰的黄叶,可是垃圾篓里丢弃的都是绿叶。“成姐,这陈哥刚走就开始思恋了?”

  “嗯?你说什么?”成慧茫然的回过头问。

  “没说什么!”助理伸伸舌头,“该下班啦!我们准备去吃火锅,一起去吧!”

  “你们去吧,我这几天上火。”成慧的心绪还没有理清楚。

  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了,她纠结的心渐渐平静,戏还没有落下最后的帷幕,自己又何必纠结?两年前自己不就告诉自己了吗——和有情人做快乐的事,管它是劫还是缘!

  刚下火车的陈宗林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走在宽广的人行道上,天色有些灰暗,冷风嗖嗖的从耳边刮过,路上行人也很少。他快速的走着,想早点达到学校。

  “哎,是你?”一个带着点儿不屑和高冷的女声在他身旁响起。侧脸瞧去,眼前一亮,一团火一般的漂亮女人站在自己右边:一件保暖性极好的鲜红色长毛大衣套在她高挑的身上,脸上略施粉黛,一副黑边眼镜为这个姣好的面部增添了书卷气。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漂亮,这一身红色照亮了整个灰暗的街道。自从结婚后成慧很少穿红色衣服,陈宗林本来就对红色有一种特别隐秘的幻想。虽然对面这个人看起来太冷太傲,此刻她右边斜挎着个单肩皮包,左手提着一个鹅黄色旅行包,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呢,但陈宗林的心却突突的跳着……

  “我们认识?”他冷冷的看着她,仿佛回敬她,为自己赢一份尊严。

  “什么记性?”红衣女人瞟了他一眼,“面试那天见过。”

  “面试?”陈宗林翻遍记忆都没有痕迹,他那个时候眼里心里只有面试,那里有女人哟。

  “看来现在大叔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女人摇着头。

  “大叔?”陈宗林重复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算了!”女人打断他,把自己的旅行包递给他,“看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导师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陈宗林叨叨着,鬼使神差的接过包。

  “还不跟上?”那女人回过头对陈宗林说。

  陈宗林没有说话,但是他提上女人的包和自己的包快速跟上前面的红影儿。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今后将无法摆脱这个红影,这个冷冷的命令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