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徐域只是匆匆从饭桌上拿了块奶酪，对徐阳和夏沫道了别，就拖着行李箱搭上了去巴黎的航班。
徐域的小插曲之后，夏沫喝了几口粥，说：“我想了解一下城南的箜仪传媒，你手头上最近有与他的合作吗？”
徐阳奶酪吃得差不多，便拿起纸巾擦手，动作紧促中又带着风度。
“这个我得问问秘书才能知道，”刚好这时徐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他秘书的，“喂……好，什么时间……好，知道了。对了，你再查一下集团接下来有没有与箜仪传媒的合作。”
徐阳挂了电话，扬着手机示意夏沫，转达刚刚电话里的消息：“我一个朋友叫旭易，下周要举办婚礼，来问我能不能抽出空。还说，要我带着女朋友出席。”
夏沫：“好，我会把时间空出来。”
“不用太过紧张，不是饭局应酬，只是朋友之间的碰面与祝贺。他要我带女朋友，大概也只是想见见你，毕竟之前媒体闹得很大。”
徐阳想起以往需要夏沫作为他的女伴出席，都是需要带着面具上场的局，而夏沫也并没有太多公关方面的经验，所以每次她可以说得上是熬过去的，并且基本上她都会选择待在洗手间很久，不像徐阳他经历多年，游刃有余。
或许不应该说是没有公关方面的经验，只是他们在外人看来是恋人，难免要演足戏份。她害怕一句话的错误，甚至是一个眼神的不对，就会引火上身。
“那好，”夏沫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才说，“你认识李郭栋这个人吧，他这个职业于你应该不陌生。”
“认识，前几日凭借他的口才和销售能力向李徐明推出了一块几乎是非常难卖出去的地，也算震惊了半个城市的商界，”徐阳边说边拿起了外套，“李徐明是乔氏的部门经理。”
“乔氏？”夏沫疑惑地抬起眼看向对方，而徐阳正在穿上西装外套。
徐阳肯定地回应了夏沫，然后说：“我先去上班了，你需要什么资料，手机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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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夏沫去过李郭栋所在的公司，找着要买地的由头见他，但因为没有预约，被拦了下来。她也尝试过蹲点，但奈何做这一行的隐私保护得非常好，好到她连这个人上班、下班都撞不见。
而真正地见上他，不得不提及当时的情形。
那时，她刚好与徐阳陪客户在餐厅吃饭，她像以往一样找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就走开了，离开了的她并不在洗手间，而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待了下来。
她也没有认真地去记是待了多久，总之在这个过程中，她看到了乔天阳的助理伊丽。
伊丽的手里拿着黑皮档案，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耳边，说着“乔总，华南区那块地的合作协议我已经拿来了，马上就到”。
除了这句话从夏沫的耳边飘过，还有散发过来的香水味。
夏沫对这块地有些印象，她拿出手机再次确认，果然在徐阳前几日给的信息中见过，这块地正是李郭栋推出给乔氏的。
在这块小小的区域中，夏沫来回走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给乔天阳去了条信息，只是，良久不见回信。
手机屏幕没一会儿就被按亮，每亮一次，就是一秒一秒滑走的时间。
在过了20多分钟后，夏沫终于迈开步子走向刚刚伊丽打开的包间。
门打开时，大家都没有注意，以为只是上菜的服务员。
夏沫看了眼一桌的人，除了乔天阳、伊丽和李郭栋，还有一个是她不认识的，不过这块地既然是李徐明买的单，想来这个人应该是他了。
在摸清了一桌人的身份后，夏沫拿着在门外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资料走到了乔天阳身旁，递到了他面前，“乔总，您让我准备的资料。”
一时，热闹的饭局安静下来。
李郭栋眼光打在那资料上，似无意地问：“哦？乔总除了忘记签约协议在车上，还忘记了其他资料啊？”
乔天阳偏过头看到是夏沫时，眸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但马上掩藏了过去。
他接过资料，指尖按在纸张上，回道：“倒不是什么其他资料，也是签约协议，只是刚刚伊丽说在车上没找见，所以才让公司的人再送一份过来，只是不想，最后在车上还是给找到了。”
伊丽听见了，心里诧异了一两秒，在感受到李徐明和李郭栋投来的目光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找到了之后，忘了给公司那边去电话。打扰到大家了，小夏，你也跑得辛苦了。”
在这个片当，乔天阳扫了眼夏沫递过来的东西，是城南的资料，在重点的地方还用记号笔涂染上了，他自然也看到了被涂上了绿色的“李郭栋”三字。
“既然来了，那就别离开了，刚好在实习，留下来好好跟前辈学习学习。”乔天阳收起了那几张资料，又让服务员添了把椅子。
接下来的时间，主要由李徐明与李郭栋讨论合约的细节问题，伊丽在旁边记着笔记，乔天阳时不时插上几句。
后阶段，有过白热化的场面，因为乔天阳在一个利益百分点上不让分毫，李郭栋据理力争，情绪波动较大。
而李徐明和伊丽两个听着乔天阳的话，整个都呆住了，因为来之前就已经谈好这个百分点的问题，现在乔天阳突然跟他们唱着完全相反的调。他们不知这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他们是顺着乔天阳的话，还是坚持最初谈好的。
之后，两个人不怎么说话，因为怕说错，全程只是看着乔天阳与李郭栋谈，偶尔附和两句。
最后，合约没有谈成，约定了再找个时间细说。
李郭栋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盯着李徐明的眼神像要吞人，这个协议他一直是跟李徐明谈的，当时也说好一切没问题，现在乔天阳如此当众给他脸色看……
李徐明如坐针毡，顶着李郭栋的眼神，不好意思看过去，只怕李郭栋心里已经将他骂了千百来遍了，只是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大总裁要突然临阵反悔，这上司都说了不，他也不敢逆着来啊。
李郭栋走后，李徐明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白酒，吞下去后觉得胃都在痛，“乔总，我不明白您这是？”
乔天阳：“这个合同你做得很好，很多细节方面也考虑到了，接下来的商谈交给我就行。”
夏沫虽然整个过程沉默着，但也看出了些许情况，想来刚刚她发的信息乔天阳应该看到了，才会有这个场面。
后来李郭栋与伊丽都先后离开了，只留下了乔天阳和夏沫。
伊丽离开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夏沫，觉得今日的经历对她而言，可用不同寻常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