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城卫队长在车外开口道:“太子爷,下车吧。”
此时他的语气态度已完全不同,更没有之前的谦卑,而是带着冷意与杀意。
背着姬长月从马车上缓缓下来,方寒抬头就看到周围起码有两百多个士兵手持弓弩,全张弓搭箭的瞄准自己。
他哂然一笑,看向那城卫队长:“怎么现在你不打算装样子了?还以为你会继续装成忠贞体国的样子呢,实在无趣的很。”
城卫队长冷哼一声:“方寒,不要以为侥幸成为蜕凡境,就可以嚣张。周边两百架军用重弩瞄准你,只要一声令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修行者未到化体境前,都是无法摆脱一些桎梏,面对两百架随时可以发射的军用重弩,蜕凡境是没办法安然逃脱。
只是眼下方寒全然不惧,反而笑看着城卫队长:“居然敢攻击本太子?”他目光转向那两百余军卒道,“你们可知攻击太子,犹若叛乱,那是要诛九族。”
“本太子不知你们是怎么被这白痴忽悠,如果眼前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参于这次行动,本太子将赦免你们所有罪过,如果执迷不悟的话,你们一大家子都会成为愚蠢的陪葬品,可要考虑清楚了。”
士兵们自不是毫无表情,心如止水,全都露出些畏惧的神色,他们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埋伏方寒,不可能是正大光明的行为,心下自然极度不安。
现在大乾依然是方正坐着皇帝的位置,只要皇帝位置一天没换人,那么攻击方寒就形同叛乱。
如此国之重罪,对于有强大背景的人而言,各方周旋牵制下,可能还会事后免于一死,对于士兵军卒而言,事后一定会被诛连九族,或者会被灭口。
城卫队长看手下出现犹豫的神色,当即大声叫道:“这时你们还犹豫什么?不要被这家伙的花言巧语骗了,两百架军用重弩的攻击下,怎么可能会有机会逃脱出去?”
“只要他死在此处,谁能知道你们参与过这次行动?所有人皆知太子在南疆战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回到京城。”
方寒哈哈一笑,加把火道:“所以说你真是弱智,觉得皇叔让本太子回京城,会让本太子一个人单独行动吗?身边难道会一个护卫都没有?不知道是谁告诉你可以在这埋伏,是否想得太简单了。”
“可以想象下,一个完全没有护卫的太子,在京城附近现身意味着什么?是护卫死光了?还是和太子分开进了京城呢?”
此言一出,城卫队长脸色顿时大变,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其实上峰的暗杀命令是让他等待时机,急于立功,又正好碰到方寒,就准备单独拿下这个功劳。
于是赶着马车时,迫不及待,暗示心腹先一步回镇南城卫所来布置。
现在看来,他少算了很多事情,粗心大意过头了。
方寒嘿然一笑,说道:“那么要不要给你个机会?如果现在放下武器投降,并且告诉谁主使你,而且敢于在父皇面前指证那人的话,那么不但可以饶你一死,而且保证官位变动一番如何?”
“如果继续执迷不悟,那么应该知道你的下场,同样可以保证,你和你的家族所有人都会死。”
城卫队长脸色阴沉的可怕,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投降,因为他的家人早已控制在上级手中。一想到这他冷然道:“哼,别以为可以吓到我,今日定是你的死期。”
他举起手,对着手下大声叫道:“如果你们不杀了他,之后他一定会报复。”
“现在动手还有一线希望,若是不动手才真正的死定了,不要以为高高在上的皇室会心慈手软。”
方寒张开双臂,看着所有军卒道:“最后提醒一次,当出手那一瞬间,你们一家人都得死,本太子说到做到。”
接着做出一副完全不防备的样子,冷冷看着所有人,等着对面做出选择。
见他如此嚣张的态度,城卫队长心中也是一阵发寒,此时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亲自劈手夺过一手下的军用重弩,瞄准方寒后立即扣动扳机。
那些手下大部分也同一时间扣动扳机,顿时箭如飞蝗,疾射而去,目标方寒却直接消失在原地,如同未来过。
城卫队长脸色大变,终于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有恃无恐。他心中的念头才刚刚升起,他身后就传来方寒冷冷的声音:“你死了!”
话音落下,城卫队长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人头已被一剑斩下,眼睛透露出满是惊恐。
跟着方寒一手提剑,一手提着那颗人头,如同狂风般急掠而过,将数十名发动攻击的弓弩手击杀当场。
这些人不过练体境,在方寒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瞬间如同砍瓜切菜般被干掉,丝毫不费多少力气。
这些家伙皆第一时间响应城卫队长对他下手,显然是城卫队长的心腹,自然不会存在任何心慈手软。
高高举起那颗人头,方寒看向那些被吓住的军卒:“如果你们再不停手,人头就是最好的榜样,不介意再费点力气清理一下。”
所有军卒一时间纷纷丢下重弩,似烫手般将其丢在地上。
方寒满意的看向所有人:“很好,看来你们有所领悟,意识到生命诚可贵。”
顿了一下,又冷下脸来道:“刚才动过手的人站出来,你们会死,你们的家人会活着。至于那些没有动手的人,恭喜,你们不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之后论功行赏时,本太子也会酌情给你们记一个功劳。”
“动过手的人站出来吧,劝你们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因为刚才本太子记住了所有人,如果有人胆敢欺骗,那么你们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亲人,也会被牵连受累,一同受刑。”
话音落下,方寒负手而立,目光如电的在众军卒身上扫来扫去。
片刻后,五十多名军卒战战巍巍的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