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芜洗好了毛毯,晾在阳台上,又将玩偶丢进去洗,玩偶多,她分了两次洗,一堆五颜六色的混在一起,更辣眼睛了。
叶芜探头看了好几眼,实在看不过去,她到厨房门口看了一眼,折回阳台将剩余的玩偶用大袋子装着提出了门。
叶芜的目的地是对面屋,那也是她的,住的人是魏劲,她一起长大的没血缘的小舅舅。
魏劲是做游戏开发的,多数时候都住在公司宿舍,再就是回自己家,住这边非常少,所以这边很多时候都是叶芜在使用,比如晾个咸鱼干什么的。
叶芜打开门,也不多看,直接去了阳台,这边格局跟她家很像,摆设位置也差不多,叶芜去到阳台,先将洗衣机清洗一遍,才把玩偶扔进去洗。
因为这边不常住人的缘故,洗衣机是老式的半自动的,叶芜放好水等它洗,闲着没事就将窗户全部打开通通气。
开门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叶芜听到响动,从厨房走出来,穿过客厅时,正好与来人面对面。
魏劲今年二十七,腰细腿长脸蛋俏,穿一身白衬衣配西裤,眼睛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胳膊夹着公文包,长的是非常斯文了,斯文败类的那种斯文。
看见叶芜,他先是挑了挑眉,接着将公文包往沙发一甩,人也挪过去毫无形象的瘫着,懒洋洋的嗤了一声。
“又来我家晾你的咸鱼干?真是的,成你家专门晾东西的地方了,我要不要给你挪个地儿啊?”
叶芜斜他一眼,“你搞错了,这是我家才对,你忘了当初死乞白赖求我收留的时候了?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当初就该把你赶出去,想一想,与猫狗同眠,与鼠蚁抢食是不是很好啊?或者去天桥底下摆个摊摊卖卖惨?”
魏劲瞬间就炸了,“靠!就知道你不甘不愿吧?今天终于说出了你的真心话!嫌我是不是?是不是?”
叶芜冷笑,“是,你待怎样?”
怎样?
在祖宗威压下瑟瑟发抖求生存的小可怜不敢怎样。
魏劲下意识的做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叶芜看见了,就非常不耐烦的说:“少来这招,对我没用。”
魏劲立马将可怜的表情收回去,靠在抱枕上幽幽叹气:“像你这么铁血无情的,啷个找男人哦,女孩子嘛,还是要温柔一点点的,男人!都喜欢小可爱的啦。”
“哦,”叶芜面无表情,“所以你的第二十五个小可爱呢?抛弃你了吗?”
魏劲脸色一变,这下子也不嘻嘻哈哈了,他坐直身体,十分忧郁的说:“或许我真的不够诚心吧,这才留不住谁,可要我改变性子也太难了,性子这个东西是能改的吗?我嘴巴是没个把门,这也不就是嘴上说说吗?老是说我花心,我要花心女人得排到外滩去了好吗!”
叶芜懒得跟他争辩这种没意义的事,也压根不把他那所谓的忧郁放在眼里,毕竟他忧郁的样子每失去一个小可爱都会出现,真的是一点都不新鲜。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
魏劲眸光一闪,脸上的表情被兴奋取代,他压低了声音,八卦兮兮的问她:“听说有个人黏上你了?你大姑叫我过来看看。”
叶芜皱眉,“你有够无聊的。”
她不想跟他谈论这些话题,正好洗衣机那边没响声了,她就过去把玩偶全部捡到脱水桶,等它脱完水,又全部捡回来继续洗。
叶芜看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了,魏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瘫下去了,看见叶芜往外走,就喊她:“中午了,你不邀请我吃饭吗?看在我家阳台给你晾咸鱼的情分上?”
“想得美呢你。”
叶芜出门,顺手将门带上,然后开门回家。
江御淮做好一会儿了,菜已经摆上了桌,他正在盛饭,看见叶芜从外面进来,眉头一皱,放了碗过去紧张兮兮的问她:“出去了?看见什么人没?你都不跟我说,我还当你在卧室。”
叶芜奇怪的瞥他一眼,还是跟他解释了下:“我把剩下的玩偶拿去对面洗去了,没出去。”
江御淮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对面?不就是之前跟她喝酒的那个男人?那个叫魏什么的?人回来了?
江御淮挡在她面前愣神,叶芜不好过去,她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江御淮下意识的伸手抓住,继续皱眉。
啧!
叶芜抽了抽手,没抽动,抬脚就往他脚背上踩,她没用多大力,但也不是很轻,江御淮感觉到疼,轻轻‘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他朝她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叶芜往被他抓着的手示意,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无奈。
江御淮低头,看了一会儿后非但不放,还抓得更紧了,他叹息一声,靠近了她低低的说:“我丢了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等叶芜回答,他就自己说了:“你一走,我的心就丢了,所以要牵牵才能好。”
叶芜:……
他凑得太近,呼吸间喷出的热气悉数擦过她的耳边,痒痒的,她不讨厌,但有点别扭,叶芜伸手将他的脸推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收回手之前,她的手拐了个弯,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
江御淮一愣,回过神来立马跟个小狗似的往她手心里蹭了蹭,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嗨呀,小芜是在抚摸我呢~”
抚摸……是个什么鬼?
叶芜收回手,非常气恼的抬脚朝他腿肚子踹了下,凶巴巴的斥道:“让开!饿了!”
江御淮赶紧让开,跟在她后头走到餐桌前坐下,现在他很紧张,这感觉不比第一次试着跟她接触所感受到的紧张弱,他都开始心跳如鼓了。
叶芜当没看见,她认真的盯着桌上两道菜看,唔……卖相还是不差的,闻着味道也还成,就是不知道吃进嘴里……
叶芜伸筷子夹了一块排骨,煎过的排骨被酱汁煮入味后,颜色非常正,不必炒了糖色的差。
她吹了吹,然后一口吃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