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些普通的士兵们
“师长，我们为什么要带上他们？”伯纳德指着军营外的随军商贩。
“伯纳德，瞧，我们没办法摆脱这些老百姓”安德烈看着伯纳德说道：
“都聚集在一起，今天早上把他们统一赶走后，瞧瞧，又挤满人了。”
“这……”伯纳德无语。
“我们一块走吧，我正好向他们来点乳酪和白面包。”
“师长，您也来了，我们愿意款待您啊。”
他们下了马，走进随军商贩的帐篷，数名军官涨红了脸，坐在桌子旁有吃有喝。
“诸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伯纳德用责备的口气说道，就像重复军规一样，“要知道，随便离开是不行的。”
“诸位请各回原位。”伯纳德脸色严厉的看着他们。
安德烈望了望伯纳德，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士兵们都说，不穿靴子比穿着靴子更方便。”因为其中一名上尉的靴子交给了小贩烘烤，他面露微笑，虽然很羞怯，但是他想用诙谐的语调摆脱他的窘境。
“师长，我们这就回去。”
伯纳德和安德烈都骑上马，继续前行。
由于安德烈刻意的放下架子，两人很快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两人看见了正在修筑的防御工事，工事左面刚刚挖出的泥土呈露红色。
春风温暖，士兵们都只穿着一件衬衣，向白蚁似的在防御工事上蠕动。望不见的人在土墙后面产出一锹一锹的红土。
他们骑马走到防御工事前面，观看了一下，便继续前进。在防御工事后面，他们碰到几十个不断轮流替换，从工事跑下来的士兵，他们只好掩住鼻子，骑马疾驰，离开这灰尘弥漫的氛围。
他们骑马走到了一处山丘上，从这座山丘上可以看见对面的提军士兵，安德烈师长停住，开始仔细观察。
“小伯纳德，瞧，这儿就是咱们的制高点。”安德烈指着那个制高点，“走咱们去看看。”
他们越向前走，越靠近提军，法军士兵就显得更加神气。
一些穿着蓝色军装的列兵排成一行，站在土墙边上。
上士和连长正在清理人数，用食指戳着靠边站士兵的胸口。
土墙后的士兵拖着木柴，树枝搭起临时用的棚子，欢快的说说笑笑。一些穿着军装和裸露胸膛的士兵都坐在篝火旁，烧干衬衣，包胶布，或者修补皮靴和衣服，都聚集在饭锅和伙夫周围。
有个连的午饭弄好了，士兵们露出贪婪的神情望着蒸汽腾腾的饭锅，等候着品尝的东西。
军需员用碗装着食物端给坐在棚子对面原木桌上的军官。
在另一个更走运的连队里，不是人人都有酒喝，士兵们挤在一起，站在上士周围，这名上士侧着小桶，向依次搁在手中的军用水壶中斟酒。
士兵们流露出虔诚的神色放到嘴边，将酒一饮而尽，用袖子擦擦嘴，带着愉快的神情离开上士。
大家的脸上都非常平静，就好像这种神情不是将要上战场，也不是至少有半数人献身与战争中，好像是在祖国某处等待平安似的。
安德烈和伯纳德沿着战线向前走。法军与提军左右翼相距很远，但是两军中部地带，相距很近，他们彼此可以看清脸孔，有时也可以互相交谈几句。
除开这个地方之外，还有许多好奇地士兵站在战线两旁，他们冷嘲热讽，端详着他们觉得古怪的陌生敌人。
安德烈和伯纳德小心的蹲在一旁，听着前面法军列兵和提军士兵的对话。
“嘿，提利尔人，你们的军装真是弱爆了，看看我的。”一名列兵轻轻拍着自己身上的军装。
“是啊，你们的军装确实不赖，可我们的也不错。”提利尔士兵眼神羡慕的看着他们身上的军装，自己身上的黄色皮甲和他们一比简直弱爆了，还有他们的武器，人人一把燧发枪，恐怕只有王宫禁军的火枪和装备才能和他们比。
“嘿兄弟，等打完仗不如来加入我们法兰西吧，这样你也能穿上这身军装了。”
“不不，你们是侵略者。”虽然这样说着，但士兵脸上露出了渴望神色。
“听我说，我们法兰西还有……”
两个异国士兵面露笑意的在这布满硝烟的战场上交谈着。
又有两名士兵加入了谈话中，他们谈论的是战役问题。
法兰西人和提利尔人为什么开战，一名提军士兵竟然说法军将会投降，从德恩逃跑，另一名法军士兵却说，我们将会打败你们，最后几人还是愉快的说几人都是朋友。
“我们奉元帅命会赶走你们的，你们一定没有见识过魔法师吧。”一名提军士兵说道。
“什么？魔法师？你开玩笑吧。”一名法军掷弹兵笑了。
“是啊，我们王都将会派魔法师来，到时候，战争又要开始了，和你们聊天真开心，希望我们以后还能遇见。”提军士兵微笑的向法军士兵伸出一杆长矛。
“一样，和你们聊天很开心，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法军士兵没有棍子，就将步枪伸出去和长矛轻微碰了一下，代表握手。
“嘿！哈！嘿！哈！呦！”
士兵中间传来了快活的哄然大笑，这笑声通过战壕无意中感染了提利尔人，在两军看来，大笑之后就应当退出枪弹，炸毁发射药，快点四散各自回家。
但是火枪依旧装着弹药，防御工事里的枪眼仍然想从前那样威严的正视前方，卸下车的大炮仍然互相对准着对方。
提利尔的大炮是根据法兰西的大炮仿造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国家总会有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