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弹弹琴,再陪师弟上山抓个鱼,晕染着阳光暖意的时光就从指缝中悄然溜走。
五天过去了。
耳边还是时不时会冒出那个声音,从一开始的沉冷,渐渐透出几分焦虑,到现在,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不离不弃地念着她的名字,清清淡淡,将每一个字节都咬得很清晰,一种认真的执拗。
“师姐?”
阳光下,师弟吃得圆乎乎的脸蛋望着她,嘴角还沾着点烤鱼上滴下的油。
温欣伸手用指腹抹去,嗯一声,歪了歪脑袋,深黑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有些空,像是沉寂的潭水。
“你咋了?”师弟抬着眼睛,低头又啃了一口。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温欣简直哭笑不得,放下手里的东西,撩起衣袖摸了把纤细的手腕。
这几天师弟没事儿就问她咋了,好像她心里藏着一堆事情没说似的,可她明明每天吃好睡好,快乐得不得了,不知道小孩子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不知道,”师弟晃了晃脑袋,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把面前的火堆往外踢了踢,“被烫到啦?”
温欣用指尖挠了挠手背,白皙的手背一片红色,早上起来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不碰的时候刺痛发痒,碰了就只剩下痛。
温欣咧着嘴,将手背在裙子上用力擦了擦,想把那股难受的痒擦掉。
手背连着手腕火燎火燎地疼起来,温欣反而觉得好受不少,刚要站起来去后山那里走走消食,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声音。
“温欣。”
她都已经习惯了。
奇奇怪怪。
一开始她还会觉得警惕,怕是什么妖物作祟,但是久而久之,长期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再不着头绪的事情也变得无所谓起来。
喊她的这个声音很低很沉,带着磁性,乍然出现的时候,会震得温欣耳膜微颤,连带着一边的手臂到指尖都发麻。
僵硬地挥了挥发麻的手臂,温欣朝后山走去。
她又来了瀑布这里。
这几天她每天没事就会来瀑布这里走走,也不干什么,就是盯着瀑布后面的洞穴看,黑黢黢的山洞隐没在水帘之后,恍若野兽在夜晚的瞳仁,警惕着周围伺机而动的捕猎者。
温欣背着手,嘴里含着根草梗,眯了眯眼睛,只是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去了。
到了傍晚,手臂上那片红,已经蔓延到了肩膀。
不仅如此,还长出了许多红疙瘩,像是被火星燎到之后烧出的水泡,看得人触目惊心。
温欣盘腿坐在床上,衣服褪掉半边,皱眉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臂。
“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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