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大街小巷到处都在传慕长湘继承大统为女帝一事言论纷纷,各种谣传流言便从未停止。
有人说慕长湘是天赐神女、弹得神琴必为君王,但也有人说她是妖女命带煞星克的亲友所剩无几终究会危害四方,各类说法颇多但却终无实论。
西京朝堂的各位大臣也不是能安心接受女人称帝之人,在继位大典上各类微词纷纷。
大典未开始之时,众位大臣早已到达大殿之上等待着慕长湘的到来。
“李卿,你说这自古哪有几例女人称帝啊?”
“刘卿说的在理,可先皇遗诏如此,膝下又再无皇室血脉了。”
“你说会不会是她蛊惑陛下致使遗诏上才会写让她继承大统的呀....”
“我还听说先前就是在和北皇殿下联姻之时她就活活克死了长公主和司守殿下的,这次大婚就克死了陛下....”
“呦,这话不能乱讲。这可是会被杀头的!”
殿下的人几乎乱作一团,全都在讨论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无非都是关于慕长湘的事情。但他们却不知慕长湘早已偷偷躲在殿外的门口,就是想听听会有什么样的微词。
“诸位大臣都是好口才,有那精力不如去写本书。名字都替你们想好了,叫妖女上位记,如何!”
慕长湘目不斜视地走在大殿上,一袭红衣气场十足。她身上压抑的气息把众人的气场全部盖了过去,一双如秋潭的双眸中含着尖锐的冷冽让刚刚还在议论的大臣纷纷地下了头。
见慕长湘从殿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大臣们瞬间都闭上了嘴巴。
慕长湘一下子便坐在殿上龙椅,而西辰便也一步不差的紧跟其后。
“我知道我继承大统你们颇有微词,你们以为我是多有野心?我为想做的就是不辜负陛下的一番好意罢了,陛下去世,最难过的人是我!不是么?你们呢?一个个却在质疑他,有那个闲心不如想想如何巩固我西京疆土!”
大臣们纷纷双手扶前,鞠躬低头,“臣知错!”
慕长湘其实最不擅长应付这些顽固的大臣们,她微微转头问西辰,“这个继任大殿何时才能结束啊?”
西辰低头说道,“陛下放心,都是些流程很快就能完事的。”
听西辰这么说,慕长湘也算是安下了心。
在大殿结束之后,慕长湘便一直坐在书房里看公文、调查秦肖之死。一直到天都已经暗了都没有从座位上下来一刻。
灯光逐渐变得昏暗,慕长湘不得不下地去点亮灯火。由于长时间久坐和执笔写字慕长湘一不小心便打翻了烛台,灯油便滴到了慕长湘的手上。
“嘶——”
凑巧此时西辰正在门外准备进来就听到东西落地和慕长湘的叫声便急忙跑了进来。
“陛下,你怎么了?”
看到慕长湘捂着的手和打翻的烛台,西辰立马准备去叫太医,“我去叫太医。”
‘太医?虽然是烫伤太医不会把脉,但...要是闻到了我身上的药味极有可能暴露。这才继任便传出命不久矣,西京可就岌岌可危了。’
慕长湘生怕会出事,便急忙制止了西辰,“西辰,别叫太医了。就这么点小伤私下处理就行了。”
见慕长湘制止了自己叫太医,西辰便留了下来还特意端了一盆冷水走到慕长湘的面前。
“陛下,请您将手放进去。”
“.....”
慕长湘愣住,一直盯着西辰端着水盆的手而这一盯便是盯了许久。
见她良久都没有反应,西辰便又喊了一声,“陛下?”
“啊?为什么?”
西辰耐心的解释道,“防止您的手起水泡。”
听过解释慕长湘便乖乖的将手放了进去,“西辰,你来找我,是调查可是有眉目了?”
西辰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手都不关心就只想尽快找到下毒的凶手,“...有眉目了,您猜的对,那位叫林僮运的宫女出宫之后便找不着了。”
慕长湘低头沉思,脑海中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
“可有在城门处严查?”
“回陛下,自打先皇过世我便立马差人封了城门。想着那宫女应该还未曾出城。”
她仔细想想这个林僮运既然能当细作在宫中下手就定然不会轻易被找到。
“你明日拿我口谕开放城门,记住告诉他们不用查的太严。然后你专门带一队人穿着便衣在城外守着,务必把每个人都看得仔仔细细的,千万别让人看出来你们是宫中之人。”
“是。陛下.....”
看西辰好像是有话要说却有是犹犹豫豫的,慕长湘便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陛下您可是身体有恙?”
一瞬间,慕长湘愣住。她没想到西辰会看出来她的病情,但现在她更加好奇西辰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说?”
西辰的眼睛低垂,把目光全然放在了慕长湘的身上,“您不让属下喊太医...”
显然,这个理由并不支持西辰的质疑,也满足不了慕长湘的疑惑。
“就是因为这个么?”
西辰顿了顿又说,“您的身上有股子药味,味道和先皇的药味道有些相似。可先皇的药可是命不久矣之人续命的大补之药,一般的病可是用不上这种药的。打您这两日回宫来便没怎么好好休息,我见您两次胸口疼痛时都躲着周边的宫人。还有就是刚才您不让属下叫太医....”
慕长湘叹了口气,西辰确实是聪明。换做是别人别说三日就是三个月都应该发现不了。
对于慕长湘来说,西辰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瞒着他其实也不是很有必要,但现在对于慕长湘来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告诉你无妨,但我有件事从刚才就很在意了....”
听的慕长湘如此说道,西辰便应道,“是何事?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慕长湘嘴角微挑,满眼好奇的看向西辰,“你的手上戴的可是寒潭之玉,与我头上的‘秋月’可是出自一处。这种玉,除了你我二人这世上可在无其他。我是信任你,但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来‘秋月’可是名玉,是父皇亲自所赏,想不到西辰竟也会有。
西辰没想到慕长湘会这般问着,也难怪从刚才开始慕长湘便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悠悠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先前有萧瑜蛊惑东皇向南螟开战,陛下以为就只有这一处手笔么?”
“难不成...”
“在萧瑜的蛊惑下,东皇还在西京埋了一个细作,为此还将这玉赏赐给了他.....我的母亲本是太上皇的妃子,而我自然就在这宫中出生的...”
讲到这儿,长湘是满脸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西辰会是皇子之一,“难不成细作是你母亲的....”
“是我的祖父...我的祖父当时有着东卉皇室的血脉,萧瑜找到了他,并允诺他亲王之位、权贵之势。可是这件事情败露了,当细作可是重罪,他国细作一旦被发现是必须要诛九族的。我的母亲就被处死了,当时...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对外都谎称我的母亲和我患上了时疫暴毙宫内,本来按理说应当将我一并处死的...是先皇求情救了我,还将我藏到了宫外,西辰才有了现在的身份。”
慕长湘细细的看着西辰,仔细瞧着发现跟秦肖还真的蛮像的。
‘或许...西辰比我更适合当西京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