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下,刚睡醒的慵懒惺忪冲淡了几分漆黑渊目中的冷调,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不少。
“早!”男人低首嘬了一下她的唇。
“……早!”谢争和对现在所处的时间依旧没有概念,她在男人怀里转身,伸手到床头柜上摁下窗帘开关,遮光帘徐徐向两侧分开,还带点蟹壳青色的晨光从纱帘后透进来,——天亮了,但还早。
身后的人拥过来,她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他也感觉到了她的,他拥着她,没有其它动作,他说:
“对不起。”
“嗯?”
“当时没有在你身边。”
谢争和将眼睛往他手臂上埋了埋,“不关你的事。”
纪行感觉到袖子上的湿意,低首口勿在女孩已经没有卷卷的发上,“所以,医院那次……也是这个原因?”
谢争和埋着眼睛摇摇头:“不是,”怀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儿,“进去后,有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后来我和她们拼命,再加上花姐帮衬,才站稳脚。”
身后的人又将她朝怀里拥紧几分,好似要将她摁进骨血里去。
蟹壳青色从天光里褪尽的时候,男人将女孩翻过来,亲了亲她,
“给你约心理医生,嗯?”
谢争和将男人看着:“若是不会好呢?”
纪行口勿她,“我等你。”
……
中午,谢争和和纪行到达B城,纪总的司机开车来机场接他,杨齐也在车上,杨特助见到他老板,就跟狼见到羊一样,眼底泛幽光,工作一件接一件递到他老板跟前,那劲儿,只恨不得把迈巴赫的车厢就地改成亿行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感觉到来自副驾驶座正后方那束目光,杨特助心里认真独白:我也不想的,老板抛弃工作去千里之外接女朋友,现在女朋友接回来了,是时候为工作发光发热了,哦,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办公室大概还有三个这么多吧,所以,冲动是魔鬼!
杨特助正独白得入戏,冷不丁触不到老板的目光,顿时什么戏都没有了,认真工作。
迈巴赫开到梅苑,纪行把隔板升起来,抱着女孩腻歪了一阵才放她下去。
韦婳不在房间,在阳台的椅子上坐着。对面阳台上,老人在喂扒着她腿的奶孩子吃煮鸡蛋。听到脚步声,椅子上的人懒洋洋侧过来一眼,“回来了?”
能发声了,只是声音粗噶,精神还不错。
谢争和想起两人重逢时的情景,反身靠到阳台上:“你这嗓子跟着你也辛苦。”
韦婳安静了一会儿,笑笑:“我妈死的时候,我在医院吼韦南春,不带字的那种,那次才厉害,嗓子破掉出血,我记得韦南春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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