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子还是过得太过清静,没有其他妃子来打扰我,不过菜里也从不放葱花,每天还有下人拿来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供我消遣,这些事都是赵珽特意吩咐过的,只不过没有当着我的面,事事还要借着若竹的口来告诉我,若竹这人表达又有些偏差,不让我吃葱花,怕我闲得慌,再加上若竹的语气,赵珽就是个故意和我作对的人。默默付出,若是碰上个粗心大意的人,就是做了无用功,再有个不争气的助攻,就是在做负功,还好赵珽遇上了我,一个无论如何都说服自己觉得他做得对的人。
赵珽来我这吃饭,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若竹。
赵珽闲时还会一起和我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有时太阳晒得暖洋洋,我下意识地向腹部摸去,发现浅蟹不在了,自然的侧头,看看是不是又被周悆抢去了,然后发现那人不是周悆,会晃神,我是做过一个梦,还是真正和周悆晒过太阳?
有一天晚上赵珽来我这吃饭,外面下起了雨,天也渐渐变凉了,他要走时,我说了句:“雨下的挺大的,外面凉的很。”然后自然而然地,他留了下来。
“赵珽,你看上了我那点?”
“美色惑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差点断气,在床上连赵珽也会犯糊涂。
我帮你回答吧,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还有比我更好拿捏的人吗?这样的人不是正好可以宠着吗?
我把爱赵珽强化成一种习惯,反应自然。我放纵在报复的快感里,无论赵珽信不信我失忆了,我知道他陷进去了。一切按计划进行着,直到,出现了偏差。
一天晚上,赵珽依旧留在我这,我们彼此亲近,情到浓时,我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你答应我的骑马,还要食言到什么时候?”
骑马,周悆答应过我教我骑马,可一直食言,赵珽从来没说过这话。
“明日去议事殿找我,我带你出宫骑马。”赵珽似乎并不觉得我那句话有什么不妥,情迷意乱吗?不,是他愿意陪我演这场戏。
我与赵珽相处和谐,按若竹夸张的说法:“娘娘和皇上看着就像神仙眷侣。”我们都是好演员,可惜在错的场合演了戏。
第二天我去议事殿后殿等赵珽,殿里还站着另一个人,他背朝我,穿着朝服,端站着,听见有人走进来,转过头,周悆。
周悆!周悆!周悆!活生生的,完完整整的,就站在我面前,不是梦里的,不是幻觉,是周悆。
我们俩同时愣住。
我颤抖着,忍不住的想上前,还未走一步,他突然向我行了个礼:“请娘娘安。”
娘娘,这两个字瞬间提醒了我,我如今是赵珽的妃子。周悆不是战死沙场了吗?活着,又为何在赵国皇宫里?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试探地问:“大人看着好生面熟,本宫与这位大人是否曾见过?”说出这话,我嗓音还有些沙哑。
周悆说:“臣之前从未见过娘娘。”
从未。我与周悆当真默契,居然都失忆了,如此荒谬之事,赵珽会信吗?
他相信了,适时赵珽走进来,对我说:“这是新科状元,越舒,即将担任刑部侍郎。”又对周悆说:“朕今日要陪黎妃骑马,事情明日再议吧。”我来议事殿,认识了新科状元越舒,周悆等在议事殿就等到了句明日再议,这场见面是赵珽专门为我和周悆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