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接风宴,在凝重的气氛下不欢而散。待人都离开大帐,萧楚渊走到沧、晚二人身边表示歉意。但他们都表示不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只是沧澜有些忧心的对萧楚渊说:“今日看这军营里的势力争斗情况,也不输朝堂上的暗流涌动。”
萧楚渊叹口气对沧澜说道:“不怕沧兄笑话,我这大苍少将在各种党派势力下当的真是艰难。”
“可不是嘛~这前有太子,后有安王,还要忠于圣上。三方势力得罪哪一方都万劫不复,你又是个坚持自己原则之人,真是难为你了。”晚清烟又说道:“不如楚渊你辞去官职,与我们一同逍遥江湖如何?”
看着晚清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着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萧楚渊不禁畅想起,如若能放下身上的担子,三人一起游历江湖应是多么潇洒畅快之事。只是想到一些画面,萧楚渊的脸上就散去了阴霾。笑着对晚清烟答道:“我也好期待有这么一天啊~但是现在还不行。”
晚清烟刚准备想争取一下,沧澜及时制止了她的开口。对二人说道:“不早了,连续奔波了这么多天,大家都累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各自的军帐休息吧!”
三人表示同意,在相互告别后便往各自的帐篷走去。萧楚渊的大帐不与他们的小帐在同一方向,待萧楚渊走后晚清烟问沧澜:“为何拉住我,不让我再说下去?”
“他身上的担子不是你我二人能够承担的。”
“难道是楚渊放不下身后的高官厚利,荣华富贵?”
“不,他身上的担子是大苍的希望···”
晚清烟听沧澜这么说,也瞬间明白了为何是他们二人不能承受之重了,不由的在心里暗暗佩服起萧楚渊来。
当晚清烟回到自己的军帐之时,月亮也悄悄的爬上了半空中。一天的疲惫,在晚清烟的头挨到枕头的那一刻彻底释放,无需过多酝酿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入睡了多久,晚清烟被一声震天响彻的火炮声震醒!随后就听见帐外,各种叫喊嘈杂慌乱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敌袭!!!敌袭!!!”一个士兵穿梭在军营的帆帐中叫喊预警着!
晚清烟连忙爬起来,掐指捏诀变出一把宝剑拿入手中。飞快的冲出自己的帐篷,向沧、萧二人的帐篷跑去。
晚清烟逆向穿梭在人流中,满脑子都是快点找到他们。时不时的还会不小心撞倒来往的士兵。心想着“这样不是办法。”,便运起仙法来,单脚轻点地面,又借力踩在迎面跑来士兵的肩头上,飞身上天空。晚清烟又怕身份暴露,不敢全力使用仙法飞上天,只是利用一些仙法和轻功结合飞过人群。
当沧澜听见轰天动地的炮火声时,第一时间就是想到晚清烟的安危。虽然他知道,晚清烟这样的人物是不会被轻易的伤到的。但是根据萧楚渊身上的蛊毒来看,此次敌人非一般普通敌人定是和这灵珠有关。所以还是第一时间向晚清烟的帐篷跑去。刚顺着人群跑到半路上,就远远看见一个飘逸的白色身影逆着人群向这边飞来,降落在自己身边。
对于晚清烟来说,沧澜实在是太好找了。在人群中一眼便认出远处一身水蓝色长袍的他。一个飞身便降落在他身边。
两个声音同时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两人又同时答道,不免有些尴尬。但是现在并没有给他们相互尴尬的时间,二人在确定对方没有事后,又一起赶往萧楚渊所在的中军大营。
当晚清烟气势汹汹的冲进中军大营的帐中时,便看见萧楚渊一身盔甲戎装,手拿长枪作战图,一副刚开完紧急作战会议的样子,正准备带领众将士一起登上城墙观察敌情。
晚清烟见这情形,正儿八经的双手抱拳对萧楚渊行了一个军礼,毕恭毕敬的说道:“敢问萧将军是否准备登上城墙查看敌情?”
“正是。”萧楚渊一扫以往的调笑开朗的样子,严肃正经的说道。
“敢请将军允许我与沧澜神医一同前往,我二人一则身负武功可自保亦可奸敌,二则可查看前线将士伤情予以治疗,三则···”
“准了”晚清烟的三则还没有说出口,萧楚渊就打断她。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见萧楚渊给她拋来一个眼神,晚清烟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是跟在登城楼队伍的后面。
“血蛊之事不可对外言说。”正在疑惑的晚清烟,听见身旁的沧澜小声的对自己说道。
“为何?”
“一是为了稳定军心,二是为了避免落人口实。”
“无非只是得了一场病,现已治好。还会有谁加以文章?”晚清烟不懂这人世间复杂的阴谋阳谋,在她看来不过治病救人最简单的一件事,但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可翻云覆雨的把柄。
沧澜见她问自己,也未正面回答她。他自己也在等,等那个真正想把萧楚渊拉下马的人露出马脚。于是便用手摸了摸晚清烟的头,温柔的说道:“也许不久后就会知道了。”
一众人等登上了城墙,望向边外的情形,没想到看见的情景让晚清烟震撼难忘。借着月光只见城墙外远处一片黑压压的敌人,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僵尸般。听萧楚渊说这些敌人各个身形健硕彪悍,凶狠异常。晚清烟感觉从这一阵阵叫阵呼喊声响彻天际,便感觉能证实这一点。刚才那一声震天的火炮声,就是对面军营用冲车火炮送萧楚渊的攻城见面礼。
沧澜接过萧楚渊递过来的军用鹰眼,扫过一眼对方阵仗,说道:“想必那阵中骑马之人便是对方指挥了。”
“是的,此人名唤完颜烈。是赤月国的大将,我之前便于他在战场上交过手,虽说此人骁勇善战,但与我不过伯仲之间。近段时间不知为何他功力大涨,我拼劲全力才可求个全身而退。而且他手下的士兵也变得不惧生死、刀枪不入、厉害异常。”一旁的萧楚渊对沧澜解释道。自从沧澜在他面前暴露才华,萧楚渊心里就已把沧澜看做军师般。沧澜的足智多谋、审时度势、纵观全局的深度大局思维是萧楚渊有所不及的。
沧澜看看晚清烟,小声附耳对她说道:“此等蹊跷必是跟灵珠有关。”
晚清烟点点头表示同意,对沧澜说:“只要对方开始使用灵珠之力,清烟变能感知出。就是不知有何办法能让他开始使用灵力···”
“这不难。”沧澜说完,转头对身边的萧楚渊低声耳语了几句。
萧楚渊在与沧澜交谈完毕,便让身边士兵开始准备油、酒等易燃之物还有上万只弓箭和火把。
“你这是要火攻?”晚清烟问道。
“嗯,是的。子母血蛊天生惧火,如果在遇到火的情况下,蛊王则需要利用更多的灵力控制它们。这样你就能清楚的感应出对方大将是否在利用灵珠之力。”
“沧澜,我对你真是佩服。”晚清烟忍不住赞叹道。
“先别急着夸我,这火攻的计谋也有一个巨大的风险。”
“什么风险?”
“火,本身就是它们天生惧怕之物。但是如若强行使用,它们便会有暴动的可能。所以我们此战是在赌!”晚清烟从来没见过沧澜如此坚定严肃的眼神,只见他看着手中火把燃起的熊熊烈火沉默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