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野一个人可以吗?”
距离京中几百里的山上,有两人向山顶而去,正随意地交谈。
“有师父在。”那回话的男子只伸手扶住女子,道了句:“小心。”扶着女子上了山。
“歇息会?”那男子关切地问道。
女子摇摇头,胸脯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却是不愿停下。耳听得不远处泉水叮咚,女子指着那颗越发郁郁葱葱的松树道:“到了。”
这两人,自是何绵儿同许云卿无疑了。
何绵儿此番前来,是特意来为陈夫子敬一炷香。“白玉烟那个女人的头颅被我割了下来,扔去喂鱼了。”
何绵儿点燃了香,哽咽道:“夫子切莫嫌弃我狠毒。”
一侧的许云卿只闭嘴不言,何绵儿身子骨弱的很,本是不得再哭,但眼下,他却是不能开口相劝。
毕竟,这一年来,她日日夜夜盼着的,就是能将自己手刃白玉烟的事情,讲与陈夫子听。
一年前,何绵儿不顾自己安危,是将白玉烟刺死,自己却也中了剧毒。
许云卿记得,那时的她,脸蛋从红变白,随即是发紫。他抱着她,只觉剜心之痛。
“我死后.....劳你.....照顾朔野。”何绵儿心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只急着交代后事。
“不许胡说。”许云卿摇头道,他抱着何绵儿起身前去寻找自己的师父木桑道人。
他知晓自己的师父神通广大,一定会有解救之法。
“云卿.....”何绵儿只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死的事,不要告诉我爹娘.....能瞒一日.....”
“不许你再提死。”许云卿红着眼,甚至是试图堵上她的嘴。
不想看到鲜血再涌出来,不想再听到她说什么诀别的话。
“是我害了你....累得你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何绵儿不知为何,是想起了这茬。若是她不曾去招惹许云卿,日后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你最好是恨我....”何绵儿只嗫嚅道。
她的面前总是摆着无数条路,而她则会选择最任性的那条。她知晓白玉烟的毒是致命的。
但她不能放白玉烟走,白玉烟害死了那个会一直牵挂着她、温婉如玉的陈夫子,她一刻,都不能容忍白玉烟活在世上。
这一次放走了她,再会就不知在何时。
况且,下一次,她还会放出毒雾,不若,就一次性解决便是了。
她要她,血债血偿。
许云卿记得,师父终于是从地洞里出来了,那庄一周则是被关在了师父早就设好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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