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坐躺椅了!”仰天长啸千百回,谁能拯救她这个弱小无辜的佛系少女。
“你这辈子不是已经完了吗?”农旎半眯眸子,五指半掩嘴打起呵欠,折腾半夜困顿袭来。
姜茶噘嘴,心里五味成杂,上古凶兽还真是插刀小能手。还专找她身上肉少的部位狠刺。
她习惯性的站起身发呆,方才自我检查过身体,毫发无损,无三伤,甚至连一个小伤口都没找到。
“指甲完整,手臂无拉扯反抗伤口,熟人作案,不过看来我死的很安稳。”她自言自语,借着月色又自顾自掀开裙角去查看腿部状况。
“大叔,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怎么死的?”姜茶仰头问道。
农旎垂眸,想笑又不能笑,一双清澈桃花眸将满脸阴郁的女子圈于其中,下瘪的唇角与八字眉相互映衬,好生逗趣。
啊!原来人类表情可以如此丰富。他如此想着,大手轻抚过她额角鬓发,沁着丝丝檀木香。
“你可知灵契?”他微微一笑,眼角满是和煦老父亲式温柔。
姜茶作思索状,大脑高速运转,“好熟,好像在哪儿看过。”
〔囚旱魃妖,舍魂丢魄,否世间浩荡万劫不复。〕
那日九笙拿笔记过来,有一篇日记好像就是这么描写的。她不懂,只当是爷爷的牢骚话来着。
她口齿清晰的念了遍,怯怯地朝农旎方向望去,不确定的问道:“这或许是你说的灵契?”
“你爷爷的表达视角是主动舍地魂与我签订契约。”他眸子暗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妖与怪不同,怪一生除了贪食别无其他。而妖若想成神就要寄生在生人身边。不过妖一旦与人签订契约,余生无论生老病死都需寻良人订灵契。
“你意思是我被迫舍魂的?”在这方面,姜茶要好好感谢孜孜教诲的语文老师,理解能力满分。
舍魂术,也只有高阶伏妖天师才能真正领悟。除去她自己,姜家掌握的人都屈指可数。
“脑海里有没有怀疑的人选?”他简短不带丝毫情绪的问道。
若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年纪轻轻就死亡已经足够悲哀的,更加悲哀的是杀人凶手竟然还可能是亲近之人。
姜茶眉间川字纹愈发深刻,目光呆滞的直视前方。
“为什么帮我?”
农旎微愣,“太悠闲了,想找点事情做。”
“做孤魂好像挺好的。”她低声呢喃,又恢复如初平静模样。
无欲无求,无牵无挂,最主要还没有勾心斗角。
“你不行。”
“为什么不行?要是不行,我不也被人杀死了吗?”她咄咄逼人,奋力挣扎着从躺椅上站起。
农旎摇头低笑,深深望了眼深嵌墙壁的古钟,目光充斥着一丝无奈,“你还有事情没做完。”
他着实不懂,身边有位能呼风唤雨的上古妖神,别说归魂,就是大闹姜家也只算小事。可眼前的佛系少女却怎么都不开口请求。
“我可以帮你归魂。”农旎背过身子,重叹一口气,还是直白些挑开吧。
身后沉默了许久,久到他想要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条件是什么?”姜茶踱步到镜面前,面容惨白,发丝蓬乱无光泽。不知道见到父亲母亲,他们会不会像小时一样责备自己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