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说完转身那一刹那,我竟有些恍惚。
想追上去问个明白,等我回到教室,他已拿走自己的书包,不见踪影了。
“在想什么?”傅岳开车间隙朝我这边看,兴许看我在发呆,好奇问道。
“我说我在想徐明朗,你会不会吃醋?”我逗他。
“因为你的坦诚,我不会介意!”他目视前方,脸上没有半点愠色。
“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良久,我们都沉默着,车厢内安静异常,耳边充斥着车驰声音,单调而又乏味。
“我在想一个人。”他说。
“想谁?”我机警得脱口而出。
“一个女生!”他朝我看来,“因为我的坦诚,你肯定也不会介意?”
显然,他是在不动声色的故意报复。
“我介意!”我解释道,“我刚说的想,是想他最近的问题,不掺杂其他感情!你呢?在想谁?”
“你想看她照片吗?”他更是坦诚。
“傅岳——”,我气急,难道除了尤美,还有第三个女孩儿?
走到车少的地段,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屏幕对着我。
“你太坏了!”我又想给他一拳,原来那照片上的人是我!
他抿着嘴笑,似乎特别想笑又极力控制,这令我更羞更恼。
等他停好车,逮着机会,一把摘下他的眼镜,他开始同我求饶道:“对不起,我错了!”
“以后还欺负我吗?”
“只能你欺负我!”如此,我把眼镜还给他,他戴上才看清密码门锁,一打开,他的家出现在我眼前。
这套小三居所在的楼盘环江而建,视野开阔,环境优美。
此刻站在33楼看江景,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
“为什么带我到你家啊?”傅岳朝我走来,我转过头问,“我们认识也没多久不是吗?”
他从背后拥着我,身上有好闻的让人心怦怦直跳的味道。
“可是我感觉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严格算来,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如果一个人全身细胞每七年全部更换一次,3年也只不过才蜕变到一小半而已。
“这个屋子不会我是第一个到来的女孩子吧!”我想转换话题。
他摇头。
“谁,是尤美吗?”如此下意识的想起她,这样的思维令我很反感。
“我再次申明她只是我的邻居!”
“那你前女友呢?她是比尤美更优秀的女孩子吗?”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漠,面朝大江摇摇头感慨地笑:“都过去了!不想再提!”
“为什么不想提?”
他扶着眼镜,认真地看着我似笑非笑道:“怎么?这是开始了解过去了吗?”
我承认如此穷追不舍招至厌烦,如果不是他提过“认识很久。”我也不会突然想到从前。
“难道不应该坦诚吗?”我说,我很好奇为什么从前的我让他如此讳莫如深。
“那如果我问你前男友呢?”他反问。
“我毫无保留!”
“那你前男友比我优秀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语塞,怔了良久才道:“他是一个骗子,欺骗人感情的骗子!”
“你对你前男友有很大意见啊!”
“你呢?对前女友没有意见吗?”
他拿起我的手,看着我手掌心说:“她这里跟你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
“哦,我说呢,那次你看见我这里的痣那么惊讶。”
“可是你不是她。”
“怎么,很可惜吗?听你意思你还很留恋啊!”
“滚滚长江东逝水,奔流到海不复回。”他看着远处,“无论是爱是恨,都已成为过去式,现在是你。未来是你,就不要再纠结过去了好吗?”
他一声叹息突然让我觉得此刻的我咄咄逼人、面目可憎。
“对不起。”我说,“我累了,想回去了。”
回到宿舍,刚放下包,辰文推门而入。
她面色不好,愁眉苦脸,朝我说道:“我们主席退出明天选举了!”
“明天选举,今天退出?”
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气愤而又遗憾:“距离胜利一步之遥,现在退出,岂不是将位子拱手相让?”
“那你们主席解释为什么退出吗?”
辰文歪着脑袋:“据说她的理由是身体不好,不能胜任繁琐工作!你说这算哪门子理由嘛!”
“你知道你们主席退位的理由是什么吗?”
辰文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的对手是尤美!”
果然,第二日校学生会主席选举,因为少了原主席这个强劲对手,尤美的职位竞升之路异常顺利。
由此,她也成为建校以来第一个大二便坐上校学生会主席正位的学生,一时之间,她几乎成为学校的明星人物。
这样一个冉冉升起的明星人物请各社聚餐庆祝,现场座无虚席。社长更是凭借与尤美一起旅过游吃过饭,逢人便说:“欢迎你到我朋友尤主席的庆祝会!”
“社长可真往自己脸上贴金!”晓雅看不惯道。
“他向来如此。”
“那个陈雪儿跟徐明朗在一起了吗?”晓雅很吃惊。
陈雪儿坐在位子上嘟着嘴,徐明朗正在给她系鞋带。
我又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还有那个看起来有些失落的转身。
晓雅说说这句话的男孩儿一定喜欢与之对话的女孩儿,但是知道女孩儿心有所属,才如此难过,从而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让我为之震惊。
“是吗?你看她们……”晓雅抵着我的肩,再一次问道。
“可能吧!”
“别可能了,我看就是!”晓雅激动道,“他们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我们走吧!”我想我无法直视徐明朗,如果他真的如晓雅所说。
“来了,来了!”晓雅道,随即微笑道:“好久不见,你们……”
陈雪儿歪到徐明朗胳膊上,一脸甜笑:“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很般配!”晓雅称赞。
“呵呵……现在就剩席善你啦,要抓紧哦!”陈雪儿说罢,走到我耳边悄悄道:“别人碗里的肉再香也是别人的,抢来的东西终究不能长久!”
“如果本来就是我的,那怎么能说是抢呢?”我丝毫不退让。
她挤出一抹冷笑,随即往尤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