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这拙劣的理由,李询瑾简直无话可说。只好又问,“这奴才是什么职务?”
小诚子回答,“尚衣局的,在甘棠娘娘为陛下缝制锦被的时候,负责接洽甘棠娘娘。据尚衣局的其他人说,他前段时间家里老母出了大事,急需用钱,而且平时就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
李询瑾面沉似水,散发着寒意,“当初你为何不说,现在反而又承认了?”
那人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根本无法回答李询瑾的话。
他下意识地皱眉。
小诚子只好再次代劳,“陛下,据同屋的人所说,他老母出事以后,精神就一直不太对劲。今早醒来,更是严重。同屋的人不好隐瞒,便禀告了尚衣局的姑姑,姑姑的意思是带他出宫去看看。同屋的人,替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自己一些曾经丢失过的东西。这才明白,他原来一直在偷东西,便上报给了姑姑。”
“然后呢?”
小诚子继续说下去,“姑姑赶去看的时候,刚好赶上他发疯病,嘴里嘟囔着什么‘别来找我’之类的疯话,言语中似乎有‘冷宫’二字。姑姑一听与冷宫一事有关,便立马上报了。”
李询瑾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始终不相信巧合,更不会相信这么巧的巧合。他刚要提审这件事,就立马有人出来承认,不偏不倚地赶了这个时候。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
“有证据吗?不是伪造令牌吗?肯定得有铁匠吧?他那时正穷,有什么闲钱去造令牌?更何况,那匠人为何要帮一个身上没有多少钱的人,去做违反律法的事情?难道不怕掉脑袋吗?”
小诚子面露出不自然的神色,“陛下所言甚是。令牌一事的确存疑,但也有证据指向他便是那个幕后操纵一切的人?”
“什么证据?”
小诚子挥了挥手,一个宫女便端了一团黑色的布呈给李询瑾,“这是他同屋的人在翻他东西的时候找出来的。”
那黑布奇形怪状,如果趁着月色,借着晚风,笼在窗户上,确实吓人。
李询瑾挑起黑布一角,又愤怒地扔下,“那日我们所见并不仅仅是窗户后的图案吓人,蜡烛熄灭,黑雾弥漫,这些又该作何解释?”
“蜡烛熄灭是因为甘棠娘娘住进冷宫后,下了一场暴雨,屋内发潮,连带着蜡烛也受了潮,所以才会点不着,至于黑雾,是烟雾弹。”小诚子说到最后越来越心虚,因为他那日确实被吓得不轻,到最后直接摔倒在地,起不来。
李询瑾用力地抓住那团黑布,手背上的突起青筋暴露了他此时的愤怒,“那令牌的证据呢?”
小诚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包,递给李询瑾,“很多人都见过,他时常把这个香包带在身上。”
打开,里面果不其然是已经干掉的茉莉花。
“至于令牌……大概是那个铁匠与他有些交情,才会答应帮他。两人平时没有什么往来,宫里的人都没见过,所以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