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逛青楼,出自己的力,流自己的汗,花自己的钱,原本无可厚非。乞丐和尚不行,无论乞讨还是化缘,所得皆是善款,一味肆意胡行,岂不成了东食西宿?不,比东食西宿更甚!
善心被糟蹋,行善者若察觉,情何以堪?有则杂记提到,貂鼠皮毛最能御寒,心肠又慈悲,猎人冬狩一旦发现其踪迹,就会装作冻死,引诱其靠近、依偎胸膛供暖,趁机捕杀——这样的猎人,活该凌迟处死,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要不要管呢?自身行医,又无职责——得,假手于人吧!看谢侯,谢侯呼呼大睡......鸡叫,黑隆隆的,老少皆起,韩傻儿权当笑谈讲了,戏谑十两银票怕是进了老鸨的钱匣子。
“什么?”谢侯老筋暴起,脸洗一半,抄起顶门棍下去了,当街横堵了大门。韩傻儿没承想老头儿如此暴脾气,怕年迈有个闪失,忙跟过去。
天麻麻亮,眠花宿柳的客人,单个单个溜出,低首挺胸猥笑,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谢侯不管,拦住了两个肥膘和尚,顶门棍耧头就砸。
和尚躲开,就近找家伙招架,一个开骂:“老不死的,爷爷又没惹你,凭甚寻爷爷的晦气?”同伴帮腔:“爷们潇洒,老东西眼馋又无用——送老东西找孟婆!”谢侯不理会,八宝混元棍出神入化,没几下撂倒了,脚踏一个,棍压一个,怒道:“触犯淫戒,老夫替佛门清理孽障!”一个嘴软:“大爷饶命,小僧改了。”一个嘴犟:“佛门自有戒规,大不了打二百棍,逐出山门,哪里轮到你多事!”谢侯冷笑:“想得美!那是情缘未断,偶有触犯者,似尔等淫棍,合该诛杀!”
门大开,十几个打手各持齐眉棍,呼啦围起来。老鸨呼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老娘门口闹事、坏老娘的生意!”及见谢侯威严华贵,忙改口赔笑:“哟!婢子当谁呢?您老人家啊!您老有何吩咐,婢子无不听从,小买卖难做,您老高抬贵手吧!”谢侯泼烦:“不关你事,滚回去!再多嘴多舌,砸了你这处鸟买卖!”
韩傻儿前见谢侯游刃有余,乐得作壁上观,打手虎视眈眈,场面不老美观,鬼影游走一圈,使摆成抱棍作揖姿势,嘿嘿傻笑站一旁。
俩和尚怕了,求饶说是假和尚,不犯戒律的。谢侯眼见戒疤,鼻孔冷哼:“假和尚,败坏佛门清誉,更饶不得了!”两处用力,一个断了脖子,一个脑浆迸裂。
老鸨骇得脸色惨白,躺地撒泼:“可了不得啦!出人命啦!不关小妇人的事啊!别让凶徒跑了啊!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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