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敦滔滔不绝,一一分析,说得厅内各商人脸色青了又白。
商业就会存在竞争,晋商是一个大的商业群体,范敦所分析的起点城所带来的各种威胁确实存在,而且起点城的威胁是强劲有力的,也是史无前例的越来越大。
靳家家主靳良玉咳嗽一声,缓缓道:“贤侄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我等该当如何?连朝廷都不是王越的对手,清军也被他们打得大败,难道要我等招集护院家丁,跟他的天策军拼命,来个死无葬身之地?”
王登库也点头道:“正是!”
因与王朴是亲戚,天策军的强大他也有所耳闻,实在不愿意轻易招惹那王越。
明末的商人,其实就是官商,很多族中子弟做官不说,又哪家没有大势力支持?商人家族出身的人,甚至有做到内阁首辅的。
商人们也向来骄横怪了,不论文官武将,想找他们麻烦的,小则只需一罢市,这些官将往往丢官弃爵,大则他们后台出动,弹劾如云,那些官将,一样是丢官弃爵。
毕竟眼下大明当官的,哪个没有一些污点?仔细找找,总找得出来,便是他公正无私,他的子女呢?他的家人呢,他的族人呢,他的仆人呢,他的管家呢?
只是百试不爽的手段,对王越却没什么作用,他根本不鸟朝廷的弹劾。而且他心肠狠辣,在江南的大杀特杀,让人心寒畏惧。
看厅中又有不少人附和,很多人都犹豫起来,毕竟王越在起点城不在山西,离他们还远,有些人仍抱着破财消灾的念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范敦微笑坐下,范永斗咳嗽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他颤巍巍道:“诸位掌柜,未雨绸缪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要想家业继续下去,一些必要防患是要的……,否则我们的身家只能眼看着缩水啊。”
他的话,说得众人脸色发白,想想也果真如此。
靳良玉神情凝重:“该如何应对,请范公谋个方案下来,我们参详参详。”
范永斗神情阴冷:“哼,我等倒不必与王越硬对硬,要知道,这天下间,多的是杀人不用刀的手段……。”
他嘿嘿嘿嘿,如公鸭似的冷笑起来,他在怀中摸索,很快摸出几张东西,却是和起点城几乎一摸一样的银圆券。
范永斗将手中的银圆券递给儿子范敦,示意让他给众人传阅。
靳良玉不明所以地接过这张一两面额的银圆券,仔细看了看,随即惊呼道:“范公,这,这……!”
王登库也好奇地接过银圆券,仔细打量后,断然道:“这是假币,虽然做工精湛,仍然真假可辩,只能说有八成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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