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天真话

皎然隔天就来听雨庵，陪着陈思聊聊佛法，喝喝茶，也不问她什么时候会回家。

　　这日，玉笙来了。

　　她给陈思带来了一品居刚做出来的“酪樱桃”，陈思接过后却放在一旁，笑吟吟道：“一会儿渊哥儿来，留着给他尝尝！”

　　玉笙听了却是满脸惊讶，道：“渊哥儿？那不是赵娘子的儿子吗？夫人，您……”

　　“别大惊小怪的，她母亲被放到庄子里，大姊把他养在了膝下，她年纪也大了，也管不了他那么多。”陈思推了一杯茶至她桌前，“所以李妈妈时不时地把他带来我这里，跟着我学着些道理，再长大些送进书墅，也不至于被先生骂。”

　　陈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并没有显露出难看，玉笙还是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赵娘子当时还是侍女的时候，如此对您，您……您也不恨她？”

　　陈思抬起头，望着窗外那盛开的朵朵散发着清香的茉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恨，又如何，也许我与她正是有前尘仇怨吧，她如此做，只是痴爱与执念，痴与执，怨与恨，只会让心翻滚，让人不安。”

　　“只是，只是赔上了言姐儿……”玉笙说罢，悲从心来，泪珠也涌上了眼眶。

　　“玉妹妹，你怎么了，我都放下了，你怎么还伤心了。”陈思故作轻松地问道，脸上泛着微笑，只是在玉笙看来，她只是在掩盖心中的悲哀。

　　陈思见她还似在执念，给她再沏上一杯茶，道：“智慧愚痴心之隔，天堂地狱一念间，烦恼放下成菩提，心情转念即晴天。这是常慧法师传颂予我的，今日看来，玉妹妹你也合适一听。”

　　正说着，院里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母亲，母亲您在哪？”

　　玉笙听了这声音，问道：“怎么，他唤夫人您……母亲？”

　　“对，这也是大姊的意思，大姊怕他长大后，被其他孩子嘲笑他出身，恰好他正学语之时，对赵娘子也无甚印象，也好，就这样唤着吧。我看着他也喜欢。”陈思莞尔笑道。

　　善渊一颠一颠地跑进了屋，见了陈思，高兴地扑了过去，爬上了她的大腿，亲了亲她的脸颊，嗲声嗲气地道：“母亲，怎么我唤您，您不应声，我还以为您不在呢！”

　　“怎么会，知道你来，我哪敢走呀！来，尝尝这个，玉姑姑带来的。”陈思把他从腿上抱了下来，拿起一个樱桃送进了他的嘴。

　　林舒云刚进屋，看到这一幕，道：“哎，思思啊，大夫正说着别给他吃那么多甜食！”

　　“小孩子嘛，正是爱吃甜食的时候，您看看，他就喜欢来我这！”陈思轻轻地刮了渊哥儿的鼻子。

　　林舒云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