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高地,艾伦躺在溪涧边,卢娜那句“再见,艾伦。”在他的耳边、心底不断地回放,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身边那漫天的紫色只让他觉得呼吸都停滞,卢娜将会遭遇到什么,而自己被送过来后那些手指骨的诅咒还在让他没办法动弹……
思念占据着艾伦的内心几乎全部的空间,把其他念头啃食的一干二净,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直到身边传来一声巨响……
“嘶……真疼……再也不骑这破玩意了。”一个颇有磁性的女声抱怨道,“在哪?”
她的目光看向了溪涧边的艾伦,窸窸窣窣的穿过花丛的声音响起,她走向了艾伦,然后蹲了下来垂下头观察着他的脸上的肿胀和手指骨,随后啐了一口,语气充满了嫌弃:“真的?和一只疣猪?”
恍惚中艾伦透过模糊的泪眼,吃力地辨别着眼前的这个人,但朦朦胧胧地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的大概轮廓,接着对方抬手就是一道红光在他的眼前亮起,受了重伤无法动弹的艾伦被惊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攻击自己,但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惊慌,而是闭上了因为脸部肿胀看不清东西的眼睛,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红光闪过却感觉什么都没发生,接着艾伦只听到那个女人的唉声叹气,她的嗓音听上去很年轻。
伤痛和疲惫让眼前越来越模糊,只是过了一小会,艾伦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但这女声这几句语调和用词在艾伦昏倒前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因为他觉得很怪很土,“这腔调似乎是盎格鲁-撒克逊语,看来我回到了诺曼人还没有占领英格兰的时期……”
直到诺曼法语和盎格鲁-撒克逊语融合之后才有现代英语的雏形——高贵的职业或者事务受到诺曼法语的印象,而被统治的本地人只能进行一些低贱的职业,一些格调不高的东西则保留用盎格鲁-撒克逊语来形容。
这个女人见艾伦晕了过去,于是用脏兮兮的手掏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拎起了其中一个黑漆漆的小瓶子打开了软木塞,把它倒了过来,一滴水银从中滴了出来,银亮的液体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辉,而她另外一只手的魔杖对着还在空中的这滴水银点了点,水银就凭空化成了微凹的圆盘形力场,像是一个漂浮着的大型碟子。
她的魔杖又指向了艾伦的身体,艾伦的身体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托起,被放到了那个漂浮碟上,这个漂浮碟就悬浮在空中,跟随着这个女巫移动着——对方走之前还踢了一脚已经被摔成几段的飞天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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