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作不死
“贤侄，你总说这碗药有问题，可我每饮用，都会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来劲，若是药有问题，怎会有此奇效？”话过一刻，卓柳和卓文也渐渐进入了主题。
端着药，微微晃了晃，只觉一股迷人的药香袭来，卓文装模作样地用手指蘸起些许药汤捻了捻，不由轻叹：“因为这碗药里面添了罂粟壳，这种东西少许添加可以镇咳提神，确为一味良药，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服次太多，就会产生依赖，这也是柳叔你为什么咳血之时只要一碗汤药就感觉浑身舒畅的原因，其实那都是药物对你的神经产生的一种亢奋作用，实际上，这碗汤药越饮……越让你咳得重。”
其实卓文想说越喝越有性冲动的，不过话到口中不由撇了卓雅一眼，后者樱唇略咬给自己比了比粉拳，卓文顿时汗颜，只好将词汇修饰得婉转了一些，再一个，卓柳这家伙可不知道自己被恶意补肾，要是把这话题捅破，恐怕他都要羞愧得闭门谢客了，哪里还会和卓文扯这么久？
事实上，卓文打心底里还是很佩服卓柳的，试想一下，你能不能吃三年肾宝而不近女色？肯定不行吧？然而，这家伙办到了！就这份韧性我服了。
对于卓文的说法，卓柳眉头一皱，沉吟了好一会，却是有些疑惑起来：“纵然你说得有理，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个单子除了我和赵伯之外，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这…”卓文顿时无语，怎么也想不到卓柳忽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这老家伙疑心病未免也太重了吧？你是巴不得天下人都来害你是吧？
和卓雅对视一眼，后者就要将白富美的事说出，卓文却举手阻止了他，在某些事没解决之前，他还不想暴露出自己的本命画灵的特殊之处，再一个，面对一个脑子有些腐朽的人，卓文可没时间跟他解释为什么自己的蚊子具有特殊能力：“实不相瞒，晚辈从小嗅觉出众，任何事物，但凡是被我闻到，我都能知道它是什么，之前端过柳叔的药汤时，我曾趁机嗅了一下药味，所以确定无疑。”
“靠嗅觉？这怎么可能？”卓柳当即表示不信，你是狗吗？
不信？卓文当即表示，不信那咱就来试试看。
试就试，谁怕谁？卓柳也是难得认真一回，叫来一丫鬟，在其耳边交代几样事物，丫鬟点头，连忙下去安排。很快就按照卓柳的要求把东西带来了，这些东西分别是：一碗清油、一碗清水，以及一个碗鹅卵石。
眼下，卓文是蒙眼的状态，所以并不知道卓柳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试题，根据规则，卓文不能移动，由丫鬟来端碗给卓文闻，然后卓文说出答案。
好在来之前卓文就已经召唤小白脸，将它藏在了身上内，原本是打算走之前将它留在卓柳的房间顺便多多少少帮他“排毒”的，毕竟眼下夜已深，也差不多到了睡觉时刻，时间刚刚好，只是没想到卓柳竟然考验起自己来了，现在倒是可以借助它的能力帮自己蒙混过关。
“贤侄，你但能过三关，我便信你所说的全是实情。”卓柳一笑，开始宣布考验开始，丫鬟旋即端来清油，置放在卓文鼻下。
虽然油有一股香腻味，味道也不是完全没有，但卓文却不敢擅自确定，在没人注意到的细节上，卓文的发丝微微一动，却见有一只白色蚊子飞出，落在了碗边上，正是小白脸。
蚊子视力较差，只能感光，不能辩物，纵然身为本命画灵条件比一般蚊子好很多，小白脸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超级近视眼，所以它还无法给卓文传递影像信息，只能通过口器吸收，分析之后再告诉卓文结果。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小白脸能分析出成分来，以自己这博学多才文韬武略的知识底蕴，猜出答案并不难（吐槽99+）。
“哦？成分竟然是脂肪和维生素E？”
“看来果然是油…不过组成成分有点多，应该是调和油。”装模作样地动了动鼻子，卓文背手笑了笑，收回小白脸，以一幅高深莫测地骚包姿态大言不惭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油吧，七成花生油三成大豆油，以及…数滴芝麻油？”
“！”卓柳微微有些动容，而知道卓文手段的卓雅则是微微有些鄙视，美得你，就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说实话，她之前还有些抱怨她爹的考题出得太刁钻没有人性，但眼下看来，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嘛。
卓柳虽然惊讶卓文竟然能如此快速回答，但表情波动并不大，以油的味道来说，其实只要常年混迹厨房的人都能轻易闻得出，所以也不能排除卓文不是这类人，不过他竟然连种类含量都能区分出来，倒的确是有一点本事。
自从第一次见面以后，卓柳也稍微了解过卓文，知道他在考上画师之前就是一个杂役，想来能蒙对这题也不算太难，不过下一题可不是常年呆在厨房就能猜得出的了：“好，你猜对了，那么下一题。”
卓柳声音落下，丫鬟端来了一碗清水，一样凑到卓文鼻下，没想到卓文不仅能闻出油的味道，竟然还能区分出油的种类和含量，小丫鬟明显还是有些惊讶和好奇的，看来这个少年的嗅觉还真的很灵敏的嘛？只不过这第二题…可就不是嗅觉好就能闻出来的了…
卓文故技重施，小白脸再次飞出，落在碗的一角，一旁的丫鬟见状，虽然对这只小蚊子的每次出现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挥赶动作，似乎是怕影响到卓文。卓柳则是因为离得有些距离，而且因为身体状态的原因，暂时无法开启“见微知著”的神通，自然不知道有小白脸的存在，倒是让卓文钻了空挡而明目张胆的作弊起来。
“钾？纳？还有钙和镁离子？竟然含有矿物质？”得到白富美的汇报，卓文微微一愣，…嗯，看成分，好像是水…卧槽，这老家伙真刁钻啊，竟然给我闻清水，这种东西是鼻子能闻出来的么？简直坑爹嘛！
卓文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答案，毕竟这种题要是能回答出来，未免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斟酌了一会，卓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说！当然要说！现在的目的就是要让这磨磨唧唧的老家伙相信自己，不拿出点“真本事”怎么行？柳叔啊柳叔，你未免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么？卓文一笑，那姿态，鼻孔仿佛都能当眼睛使了：“哈哈，这道题要是考别人，肯定能难倒一片，但是偏偏我不属于那个行列之中，答案就是水，而且是有点咸的农X山泉水！”
“！！”听到卓文的回答，卓柳差点下巴都要砸到地上了，其实爷俩之前交谈了一阵之后他就已经逐渐偏信卓文的说辞了，之所以还“出题考验”，不过就是因为之前被卓文教做人有些不甘，为了挫挫他的少年锐气，给自己树立点长辈的威信出来而已。
卓柳就等着卓文失败以后自己能站出来以长辈的口吻说上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教导他做人不要太狂妄呢，原本他就没想过让卓文通过，可没想到眼下卓文不仅过了，而且竟然还给出了最标准的答案！这简直就是被狠狠地打了一脸啊。
心中仿佛有只白色长脖的异界萌物一骑红尘，卓柳简直是惊呆了，能闻出水来这已经够让人惊异的了，没想到这卓文竟然还能闻出是山泉水？这种连眼睛都区分不出来的事，真的是光靠嗅觉就能办得到的吗？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至此，卓柳可以说是完全相信了卓文真的有超人的嗅觉，废话，连山泉水都能闻出来，还有比这更叼的嗅觉吗？下一题的鹅卵石肯定也不在话下，完全可以不用再考了，不过为了走走过场，他还是宣布第三题开始。
其实他哪里知道，要是他真的祭出石头，卓文恐怕就要吃瘪了，纵然小白脸有分析能力，但它的樱桃小嘴可刺不破石头。
卓雅自然也想得到这些，未免关键时刻卓文出洋相，她连忙阻止了丫鬟的举动，给卓柳打个了调皮的眼色指了指自己，卓柳也是无心再考验了，点了点算是允许了女儿的胡闹。
无声地嘻嘻一笑，卓雅微微上前而来，举起葱段般的小手，凑在卓文鼻下。
一股处子体香迎鼻而来，蒙着眼的卓文顿时有些皱眉，这又是啥考题？连忙控制小白脸飞过去准备进行分析。
看到卓文竟然召唤小白脸想叮她，卓雅顿时有些气恼起来，臭小子，亏你跟了我二十多天，连你家小姐的味道都闻不出来了吗？
虽然很不想被蚊子叮一口，不过为了把戏演足，卓雅也算是小小地牺牲了一会，好在小白脸是只很温柔的蚊子，叮人却是一点都不疼，也不会起包，卓雅也就忍住了。
“咦？有血的成分，竟然是个人？看来是个女子，是刚才的那个丫鬟么？”仔细消化小白脸回馈过来的成分信息，卓文顿时扬起自信的笑容，前世自己虽然靠画画为生，但当时考大学的第二志愿可是化学呢，自然对人体的成分了然于胸。
看到卓文的笑容，卓雅以为他猜出了自己，不免有些小兴奋，没错啦，就是我啦，就是你家卓雅小姐啦，快点说出来！可没想到卓文下面的回答却是让她有些羞怒恼火。
“嗯…这是一个人，是一个年纪大约在十五到十六岁之间的少女。”卓文朗朗回答道，似乎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嗅觉”好，又很骚包地补充了一句：“这个女子身上有一股待字闺中的处子芳香，如果我没闻错的话，这个女子应该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
最后一题答完，全场却是徒然一静，就是卓柳都有些目瞪口呆脑子发白，贤侄啊，你既然都已经猜出结果了，又何必如此画蛇添足，你这不是找死吗？
毫不知情的卓文迫不及待的摘下眼罩想看看自己的成绩，可刚抬起头，卓雅的身影顿时就迎入眼帘，让卓文不由有些发懵。
看着她那红润欲滴恨不得把自己给撕了的羞怒模样，当时卓文就斯巴达了，只觉忽然间浑身汗毛倒竖，内心仿佛有无数草泥马在呼哨奔腾，卧槽，这什么情况？站在我面前的不应该是那个丫鬟吗，怎么变成这小蹄子了！？
回想到卓文评价自己时的那一句“待字闺中的处子芳香”卓雅顿时就感觉羞怒无比，有些无地自容起来。臭小子，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啊！你是故意给我难堪的对吧！
“小雅…你听我解释……”卓文顿时脸都哭丧了，这也不由让他下定决心，下次画蚊子一定要画一只有视力的蚊子出来，要不然下次还得闹出这样的乌龙出来。
“哼，不理你了！”跺了跺脚，卓雅蒙着发燥的脸就气冲冲地跑了，留下原地一脸凌乱的卓文和脸色有些发黑的卓柳。
“你还不快追？”卓柳冷哼一声，果然这小子还是一个轻佻浮躁的少年，未免也太口无遮拦了，就算你说实话，也不该当着她的面说吧，这和调戏有什么区别？
“呃！是是是！晚辈告辞！”连忙扶好头上的玉冠，卓文飞一般奔了出去，口中还不断大喊：“小雅，等等我，你听我给你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看着相继离开的卓雅卓文，卓柳虽气，最后却是不由苦笑摇头，欣慰地轻叹了一声：“这卓文小子，跟当年的我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不过他可比我风骚多了啊…看来能驾驭住雅儿那娇蛮任性性格的人，卓府之内也唯有他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