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机眼
“不不，我认错人了！”
“不可能！你们分明就是一伙的。”老汉攥洪渊袖子的手攥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洪渊嬉笑糊弄，“你看我叫他，他都不答应。我们分明不认识！”
正说着，就被现场打脸。
“姐姐！”蒜泥塞的满嘴鲛人泪，含混不清地应着。
洪渊瞬间一脸黑线，有点后悔那晚怎么就救了这孩子？自己都养活不起自己，还要养活这么一个天材地宝收割机。
“大伙儿都看看，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他们分明就是姐弟，你得为你弟弟赔偿我的损失。”老汉口气更强硬了。
洪渊正为难赔笑，手上沉甸甸的桃木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当即就把手上的桃木盒子往老汉怀里一塞，“这是一个大妖的内丹，赔你的损失足够了。人我带走管教了！”
趁老汉还在考量大妖内丹的价值之时，洪渊迅速把袖子一抽。捞起还没吃够的蒜泥就往人群外溜。边走还边数落，“你三日都可不必进食了！不，五日！”
蒜泥听到后，悬空的小脚开始不安分的抖动起来。
“市主，这……”老汉抱着那桃木盒子像是抱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百川瞟了一眼，在桃木盒子上轻叩了两声，便追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去了。
“你怎么跟进来的？”
“吼吼……”
“你吼也没用，我宣布你可以断食了！”
“小气！”
“我小气？也不看看咱什么条件，谁供得起你吃这些烧钱玩意儿？”
“市主！”
洪渊语塞，停了脚步，瞅着他。是时候考虑要转手倒卖了！
蒜泥嬉笑，也瞅着她。是时候考虑怎么用姐姐换吃不完的天材地宝了！
两人正互相打着心里的小九九，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路边响起。
“一魂缺，不知前路；记忆残，不知归途。真是一对璧人呀！”
洪渊循声望去，一个秃头老者坐在一棵老柳树下，一双只有白眼球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说是秃头吧，头顶还有三两根软趴趴的灰毛。皮肤暗青色，干枯近乎开裂。
洪渊眸中金芒一现，这是一只不知修炼了多少年的龟。不知怎地还瞎了眼。她瞟了一眼，一脸不怀好意的蒜泥，好心提醒老者。
“我们年龄悬殊，可是担不起璧人这一说法。老人家眼盲，还是少猜的好！”
老者笑笑不语，白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老人家！魂魄不全，怎么就不知前路了呢？”
黑心干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来，洪渊吓了一跳，瞪他。
这人是属猫的吗？走路都没声的。
等等，这老龟是在说自己和黑心肝是璧人吗？呵呵，是逼死人吧！
老者呵呵一笑，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前路尽失，或是不断偏离，皆因魂魄不全而起。”
百川不再追问，眸子朝洪渊一掠，若有所思。
洪渊眸光一闪，黑心肝魂魄不全自己早已看穿。自己怎么就记忆残缺了？我不是就一缕神识吗？哪来的记忆？难道是梦中的那片迷雾？
这老头不是骗人的吧？
“哈哈……老鬼我一心修炼‘天机眼’千年，怎么会骗人呢？”
哈？这老龟还会窥探人心？
洪渊惊愕，“‘天机眼’又如何？真那么厉害，怎得还龟缩在这小小一隅？”
老龟苦笑，眨了眨已经瞎掉的眼睛，“‘天机眼’可探人心，可观前尘旧事，可算未知前路。如此泄露天机，能有一命存于世，已是知足。”
洪渊眸光从眼皮底下一掠，问道：“这‘天机眼’如此精妙，那你说说我残缺了什么记忆？”
老龟笑容渐收，沉吟片刻，缓缓道：“神识不是凭空而生，必有前因后果。姑娘现在处于前望不见因，后触不到果的处境。要小心被人利用呀！”
“那我前因后果是什么？”洪渊追问。
老龟闭目不言，在洪渊怀疑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缓缓道出：“再泄天机，命不久矣啊！”
洪渊撇撇嘴，算命不准不可怕，算命只说一半才可怕。揪起心来，又落不下。
“喂……老瞎子！快给爷滚开，别耽误爷做生意！”
一个粗鲁的男生由远及近，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露了脚趾的破鞋，那穿破鞋的脚一脚踹到了老龟身上。本就依靠着柳树树干才勉力坐住的老者，被这么一踹，瞬间失去平衡，歪倒在一侧。
男子挑着一货郎担纸扎，踹完后才选了一个柳树边的平地放下。见老龟还在费力起身，尝试多次不得，脸上不耐烦神情更甚。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没算到今日爷爷我要用这块地发财？还挡我财路？”
老龟白眼珠一转，似乎在瞥他，嘴角微勾，并不言语。
男子见他反应不大，还有些冷笑的感觉，怒火上来了！对着老龟的背连踹了好几脚，直逼得老龟在地上滚了三四圈，离了那老柳树才罢休。
老龟趴在地上大口喘了半天气，才慢慢爬到一处墙根歇着。本就衣衫褴褛，这么一闹，更是成了一个泥猴子。
洪渊气不过，转首看向黑心肝，用下巴朝那男子方向扬了扬。
在你鬼市地盘上寻衅滋事，你作为管理者，难道不应该管管吗？
黑心肝懒懒望天，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洪渊翻了个白眼，没爱心、没责任。没底线、没……这种人怎么就能坐拥三座鬼市呢？
“喂！大兄弟，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您这快明天了才来，一来就修理老人，说不过去吧？”
男子一愣，没想到自己横霸鬼市入口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教训了。当即就指着洪渊鼻子骂：“哪来的野丫头，也敢管爷爷的事？先来后到？先来的就应该给后来的倒出空来。”
洪渊轻笑，四肢检单，歪理不少。
“你敢笑爷爷？看我不……”
男子气极，挥出的手，骂出口的话，瞬间被洪渊的一巴掌，打回了肚子里。
男子一懵，长这么大，竟然被一个女人收拾了。传出去，自己还混不混？虽然刚才已经见识了这丫头的挥掌速度，但是论力气，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于是，又一头冲过来，准备和洪渊决一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