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笑笑站起来说:“我没事,爷爷你这下消气了吧,你想打我就直说嘛,干嘛一直打三哥呀,还好感冒了裹了好几层下来。”
见此状众人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张妈怕老爷子再对景修远发威,连忙说:“阿远快陪夏夏上楼吧,这烧才刚退。”
老爷子一听也顾不上生孙子的气了,也催促着让上去用活血化瘀的药膏擦一擦。
温夏向景老爷子道了谢便拉着景修远上楼了。
刚一进门温夏就絮絮叨叨的说:“你自己的爷爷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吃软不吃硬的,你在他那里一服软认错,他怎么可能还会动手,再说他一向最疼你。”
温夏一进门便急忙去药箱里翻药膏,景修远沉默的看着,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温夏拿着药膏站在景修远身边说:“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点药,昨天还没好,今天又添了几道,铁打的呀。”
说完却不见景修远有什么动静,温夏就直接动手去解景修远的衣服,出奇的景修远并没有阻止,而温夏一心只想着景修远背上的伤便也没有在意其他的什么。
衣服下的身体惨不忍睹,昨天的伤经过一天一夜已渐渐的泛着青紫,而刚打的却还是红肿的,青红交错,生生的把温夏的泪给逼出来了。
“爷爷怎么能下手这么恨。”
温夏颤着手给景修远涂药膏,生怕不小心手重了,刚涂几下便被人扣住手腕,温夏有些不解抬头看着景修远,景修远皱着眉头,额头上有些汗。
“是你告诉爷爷我昨天把你丢机场是因为阿馨?”
温夏的眼神里本来都是担忧和不解,这句话后瞬间暗淡了。
她突然觉得原来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因为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可以变的如此面目可憎、狼心狗肺。
心上的口子越来越大,飕飕的灌着冷风。
刚刚的担心因这一句话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温夏挣脱手腕说:“你要这么认为那就是我,随你怎么想,反正在你那里我早已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恬不知耻的阴险小人了,多一条少一条无所谓,你放手,我叫张妈来给你上药。”
温夏挣脱后将手里的药膏放在桌子上,景修远听着那两个不择手段,恬不知耻的形容词眉心突突直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告诉爷爷的,你就回答是不是就行。”
温夏直起腰来看着他,突然脑子很跳跃的想自己喜欢他什么,却没有想出结果。
“不是,我从昨天回来到现在没有提过叶梓馨一个字。”
“不是你那爷爷怎么会知道。”
温夏摊摊手苦笑一声说:“看,我就说我的回答根本就没有用,你还是有你自己的认知,那你逼着问我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义,所以算我求你好吗?以后你该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不要再问我,不要在给了我你是信任我的错觉之后再给我当头一棒来证明我是有多么愚蠢。”
温夏转身去洗手间洗手,但却被景修远扣住肩膀身子被扳过来,他的手刚好扣在挨的那一棍上面,瞬间温夏便被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景修远察觉出来后连忙松了手,眉头紧锁有些不自然的说:“我不过就是反问一句。”
温夏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仿佛无声的在说,你什么都不明白。
景修远迟疑了一下拿了桌上的药跟着去了洗手间,把药放在洗手台上转过身去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让张妈给我涂药,赶紧的就着手涂了。”
温夏已经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自己确实是被吃的死死的,例如现在他让她给他上药,那就只好上药了。
一时间洗手间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景修远斟酌着开口说:“阿馨在娱乐圈里没有背景也没有靠山,爷爷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所以我不想让爷爷听到什么,不然爷爷真的会去毁了她的,而毁了阿馨断她前途对爷爷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温夏涂药的手停了下来,景修远如此偏袒维护和威胁的话,她听了心里难受是肯定的,可是对于叶梓馨温夏本就觉得抱歉。
其实虽然温夏嫁给景修远的时候叶梓馨和景修远已经分开了,但温夏总觉得是对不起叶梓馨,所以无论走到什么地步,温夏都不会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从而毁了那个无辜之人。
但想的通是一回事,可是心里不舒服却也是真的。
“我这样的女人你不觉得和我说这些多余吗?”温夏略带嘲讽的说道,然后继续给他背上上药。
景修远自然听的出温夏口中这样的女人是什么样,只觉得心中有些憋闷。
上好药后温夏将药瓶盖子盖上,在洗手台前边洗手边说:“麻烦给家里人说一声,我有点头晕,晚上就不下楼吃饭了。”
景修远这才想起来自己进门的时候爷爷说她病了,又想起她替自己挨的那一棍,心中过意不去。
“你给我上药当作回报吧用不用给你背上上药?”
温夏也不知是感冒药药效作用还是什么,昏昏沉沉的现在只想躺下休息,所以擦了擦手说不用了。
而在景修远这里只觉得她是在闹脾气,刚刚涌上心头的愧疚感一下子就没了,冷哼了一声便从洗手间出去去试衣间穿衣服。
温夏被搞的莫名其妙,楞了一下看见人去了试衣间忽然想起背上刚涂的药,便跟了进去说:“你先不要穿,等……,啊。”
温夏一下子脸就红了。
看到景修远去衣帽间害怕景修远直接穿上衣,想让他等背上的药晾一晾再穿,结果一进去的时候景修远正好脱了裤子,拿着家居裤还没有来得及套。
张妈正好给温夏端水过来,走到门口便听见温夏的声音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门也没敲就进来了。
“怎么了夏夏?”没有看到景修远,只看到温夏站在那,脸红红的。
“脸怎么这么红,是烧的厉害了吗?我给你端水上来赶紧把药吃了躺下休息休息,阿远呢?让阿远给你背上上点药,晚上就不要下来了,我给你熬点蔬菜粥让阿远给你端上来。”
温夏又不能说自己脸红是因为刚刚……况且的确是还有些烧,只好说:“三哥在里面换衣服,谢谢张妈,我没事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张妈出去后景修远从试衣间出来只穿了个家居裤,上半身裸着,虽然刚才上药的时候也裸着,可是这会儿温夏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索性躺下闭上眼,景修远走过去看着人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说:“刚刚去给我说什么呢,怎么说了半截。”
“没什么。”
景修远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对着床上蒙着被子的人说:“这么别别扭扭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你们家谁,上衣脱了,趴过去,我看你背上的伤。”
“不用,又没事,我现在想睡觉。”
“闭嘴,快点,你不快点我自己动手了。”
这句话果然有用,不一会儿见被子里动来动去的,一会儿一个黑黑的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说:“好了。”
景修远坐在床边将被子掀起来,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白皙的皮肤上红色的印子像血一样清晰,他心疼了却还是硬着心肠说。
“呵,小时候一点小毛病就疼的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装给谁看呢。”
温夏听到气鼓鼓的将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说:“装给你看的。”
景修远看着她的小动作仿佛看到小时候的她,一生气就撅着嘴,圆鼓鼓,想像小时候一样去捏她脸蛋儿,不过手到了半空中还是顿住了。
温夏看着景修远伸出而又停下的手有些疑惑,正要问他干嘛,手机响了,温夏去拿手机,起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上衣没穿,脸通红猛的爬在哪里,埋在枕头里说:“帮我拿一下。”
温夏刚刚的一套动作景修远自然是看到了,多少有些不自在,清咳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去帮温夏拿了手机。
景修远看了一眼是一串数字,所以递给温夏也没有准备出去,没有想到温夏居然有不给自己亲哥号码备注的习惯。
温夏看了一眼号码,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景修远,最后还是接了。
直到那声哥景修远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
景修远有洁癖,但温仲之绝对是一个能打破景修远洁癖习惯的人,两人关系好到衣服可以互换着穿。
景修远打小时候就是温家的常客,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两人一个宿舍,研究生时两人虽然发展方向不一样了,但是温仲之喜欢景修远的一个同门师姐,穷追不舍恨不得天天泡在景修远实验室,景修远也没少做两人的传递桥梁。
谁有能想到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