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简远进了手术室,一直高度紧张强作镇定的余卿卿,膝弯一软,向地上跪去。
好在严骢一把将她揽住,才避免她摔倒。
头枕着严骢的胸膛,余卿卿苍白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回转。
反而至简远进手术室后,她脑中绷紧的那根弦,扯得更紧,脸色也更难看。
严骢感受到余卿卿抖动的小身板,垂头看到她白得渗人的侧脸,心疼妒忌到无以复加。
她为别的男人担忧得神思不属。那他呢?
分别数日,她明知他可能身处危险,有替他担忧过哪怕分毫吗?
他多想骗自己,她有。
可见到她的短短几个小时,她连目光都不曾落到他身上几回。让他怎么自欺欺人,她也为自己担忧过?
严骢扬起头,闭眼将眼里的痛苦藏进眼底。然后若无其事将余卿卿抱起,放到等候椅上。
“卿卿乖,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好吗?”
此时此刻,他除了咽下痛心安慰她,还能做什么呢?
无理取闹争取自己的地位?
哪怕他不是今日的严骢,他也做不出来那般有失分寸的事。
耳旁的声音深沉而温柔,没有一丝因为她过分的忽视而发生改变。
余卿卿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严骢,心里五味杂陈。
她承认经过这几天与简远相处,她对他的好感在停滞数年后猛增。
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到致命伤,她方寸大乱。她看到他保存的舞鞋,更是意乱心慌。
他们已经各奔东西多年,男已婚女待嫁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实在不该发生引人误会的事。
可如今种种,让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也无法没心没肺到那种程度。
但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她的男朋友,她该依靠信赖的男人。她怎能当着他的面,胡思乱想关于别的男人的事?
余卿卿现在非常混乱,脑子和心都乱糟糟的,她有点不想,也不敢面对严骢。
“阿骢,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可以离开一会儿吗?”余卿卿表情异常平静,苍白的小脸看不出她的想法。
清透的水瞳安静注视严骢,淡淡请求。
严骢浑身僵住,连脸上温柔的表情都逐渐凝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余卿卿会这么直白地让他离开。
表明此时此刻,她不需要他。
严骢下意识收紧拳,心里有一个声音嘶吼着让他拒绝。可数秒后他松开手,揉了揉她的发,嗓音温柔却沙哑了几分。“好,有事就叫我。”
余卿卿点点头,目送严骢起身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她猛地倒在冰冷狭窄的坐椅里,蜷紧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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