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涟说了很多话,其中有一些对于昭阳来说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但从他言辞中所描述的情节及部分而言,大概真的会有这么一类如同他所说的人,即使是在溧阳长公主身死之后,依然愿意为了她当初传递出来的一份手书中所写的内容而前赴后继。
“并非是士臣不愿意奉先帝遗诏尊崇新帝,实在是新帝所为使士臣寒心。溧阳长公主乃是先帝之女,与当今圣人亦是同胞兄妹,更是双生龙凤胎的缘分。然而先帝尸骨未寒,溧阳长公主即遭到贬斥及抑制,正当妙龄就被惩办,冠以不臣及忤逆的罪名,投入天牢。随后虽有太后娘娘为其求情,仍然未能免去罪名,半生囚禁于京郊别苑,难见天日。是陛下一手造成了溧阳长公主的悲剧命运,如今也该由陛下服下恶果。”
“你们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说你们调任来北境,是源自于溧阳长公主的手书?”
“殿下可知道那份手书中写了什么?”
“是什么?”
“乃是一封名单。”
“名单?”昭阳越听越糊涂,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过去错过了太多的资讯。明明她也生活在京城中,可是这些顾清涟一清二楚的事情,她都仿佛是头一回听说,曾经也根本没有接触到一星半点儿的线索能够指向这些情况。
“名单中所写的是我们那届春闱举子中的部分名录。”
“溧阳长公主是如何得到那份名单的?照道理来说,被软禁在京郊别苑,应该是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往来的。她不可能知道春闱举子的名单,更不可能有机会把她所写的手书传递出来——”昭阳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可是也就在整句句子即将完结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其实,溧阳长公主并非是真的与外界隔断了联系的,不是吗?
分明两年多之前,在潭柘寺,昭阳陪同太后烧香祈福时,她曾在潭柘寺的厢房里通过打开的窗户看见过溧阳长公主。那是昭阳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溧阳长公主。那个时候她就推断是溧阳长公主来拜见太后。所以如果每一次太后前往潭柘寺拜佛,都顺带便见了溧阳长公主的话,那么过去的那么多年之中,溧阳长公主能够与外界来往的次数就很可观了。
更何况,太后本就对自己亲生的一双儿女彼此斗争非常不满。皇帝将溧阳长公主囚禁于京郊别苑,这个举动一直都在太后心里埋着一根刺。故而也应该是因为这个缘由,所以皇帝本身就在太后面前因这一话题而觉得心有戚戚然,所以也就会对太后在潭柘寺见溧阳长公主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正是皇帝的这一份退让而使得溧阳长公主得到可乘之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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