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又是整齐的一声呼喝:“呼!”千百名长枪手出动攻击了,在长牌狼筅留下的空隙中,数千长枪手马步蹲下,用力向外刺出长枪,外面的敌人千千万万,挤成一团,不用眼睛看,也能刺中敌人。但这些长枪手还是按着平时的训练,刺出的长枪向四面倾斜,以求刺中最大范围的敌人,像忽然开放的诡异的刺花,又像猛然张开的利爪,无数金属枪尖深深刺入柔软的肉体之中,再倏的收回到盾牌狼筅之后,动作迅捷有力,好像眼镜蛇攻击时忽伸忽缩的蛇头一般。
瞬间,对面的义军又是一片惨叫声音,那些还保持救助同伴的教众,自己身上猛然出现好几个深深的血洞,直入胸口小腹。简单的甲胄,甚至布衣没有一点防护力量,这些长枪手将枪头刺入敌人身体,都按着平时训练扭动枪头,轻轻一搅,再收回长枪,只这轻轻的一转枪头,是最为残忍要命的了,枪头上的铁刺把肠子心肺各种内脏全部搅碎。这些中枪的士兵即便当成伤员抬回去,也没法医治,只能痛苦的死去,这就是最残忍的战争。
对义军的打击不止如此,在后面的车阵上,偏厢之上是数百鸟铳兵,他们站在大车上,居高临下,将铅弹不停的撒向密集的义军人群。每个车厢中都站立着十几名鸟铳兵,人数虽少,却依然是保持三段射击的节奏,铅弹洒落,仿佛收割人命的冰雹一般,从来没有停止过。
长枪手快速击刺,他们有狼筅手和长牌手的防护,完全不用担心敌人冲到他们面前,所以每个人都是双手握枪,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刺杀,威力十分恐怖,甚至有长枪手,一枪刺穿一人胸膛,连带着刺杀了后面一人。藤牌手也十分厉害,他们大多是身材矮小,动作灵活之人,在长牌手和狼筅手的空隙中穿梭,专门刺杀敌人下盘,阻挡漏网之鱼冲入己方战阵。他们用的戚氏军刀十分精良锋锐,敌人的简陋武器在军刀面前不堪一击,常常有连人带武器都被劈成两半的。
正面的步兵战阵看起来好像在僵持一般,其实是辛家军在不停的绞杀冲过来的义军,辛家军的伤亡没超过两位数,而义军的伤亡则以论千计算,很快在战阵之前出现一片血红的尸墙,不计其数的尸体在倒在辛家军的黑色防线之前,鲜血浸透地面泥土,踩上去异常泥泞,血腥味道冲鼻欲呕。
义军像海浪拍打在礁石上一般,一次次的冲击过来,可是每次都是礁石凝立,海浪碎成无数的水滴,每一个长枪手都重复了几百次的刺杀的动作,死在长枪之下的冤魂不计其数。前排的狼筅和盾牌都被染满鲜血,顺着武器流到地面,最前排的武器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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