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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做的锁又是谁呢?

“一会儿我先去给任玖送个东西,这丫头丢三落四的。”吕里牺推开家门,对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胡希说。

  “好,那今天我来做饭,早点回来。”胡希微微地笑着说道,语气既体贴又自然。吕里牺望着胡希进厨房的背影,一瞬间有一种正在和这个人过日子的感觉,他低头看着地面笑了笑,往任玖卧室走去。

  打开卧室门正对着窗户,窗边就是任玖的书桌,就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满房间都是粉色系,这其实跟任玖“动若疯兔”的实际形象一点也不符,吕里牺想。

  他走到桌边,桌子上各种东西乱成一团,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只小小的U盘,吕里牺把它揣进裤兜就准备出去,却看见任玖床边的木头箱子正幽幽地发着淡淡的白光!

  吕里牺退回来,他进来并没有开灯,借着过道的灯光和窗外的月光,皱着眉盯着那口箱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没有看错。任玖这丫头藏了些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光?

  吕里牺想起他在韦家墙上看到的黑气,是来自阴间的刈魂杵,那这个白光是……等等!他定睛一看,木箱的右边缝里,竟飘着微弱的黑色雾气,跟上次的黑气一样,掺杂在白光之中!

  吕里牺立马两步跨到箱子旁边蹲下来想去打开它,箱子面上并没有上锁,他试着去掀开,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锁死了一样,在他手放上去的同时木箱的四周缝隙忽地闪过一圈白色的如丝线粗细的光芒,从箱子后面往前,在正面的中间,显现出一个锁的样子。那锁就是凭空出现的,近乎透明。吕里牺惊讶地睁大眼睛,用手去碰,却实实在在能摸得到。

  他将手放在锁上,正思考着怎么能打开它,才放了一会儿,忽然这锁仿佛是跟他建立了某种联系一样,吕里牺心内一震,这锁像是给了他回应,突然化成千丝万缕的白色光线,柔和地缠上了他的手指。

  吕里牺抓着这团线只轻轻一扯,所有的白色光线都吸入了箱子的雕花纹路中,箱子……开了。

  箱子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物件,都是吕里牺没有见过的,他看向右角发出黑气的位置,发现是一块黑红色的旌旗,黑色的底,红色的花纹如血,看起来很眼熟……

  这不是!吕里牺急忙把旗子抽出来一看,竟跟鬼市的面具人靴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旗子的正中,写了两个古体字,他并不认得。

  “送什么东西,还没找到吗?”忽然外面传来了胡希的声音,卧室的门半掩着,胡希的影子投射了进来,他站在门口,大概是不好意思走进女孩子的卧室:“里牺?”

  “噢噢找到了。”吕里牺暗暗记住这两个字的样子,慌忙把旌旗放回原处,一合箱子盖,白光又闪了一遍,自动上了锁,渐渐地透明看不见了。

  吕里牺关上门出来,看见胡希端正地站在门口等着,嘴角轻微地扯动了一下:“我先出去了。”不等胡希回答就出了门。胡希见他脸色有点奇怪,但没有多问,只是看了任玖的房间一眼。

  吕里牺出了门并没有去见任玖,而是去学校交给了她同系的同学,叫这同学去“XXX教室”把U盘交给一个叫任玖的女生。之后便骑着摩托,在本该是下班时间,驶向了白云鉴。

  他刚进鉴里,发现除了小安,其他人都在,似乎正准备开什么会。宋杰见他突然到来十分意外,嘴里却还是打趣儿:“哟,不是放你的假了,还赶过来加班?看得我得给劳模发奖金啊。”

  吕里牺皱着眉面色沉沉,宋杰打招呼他也只好控制下表情,露出一个极端假笑算是回应,就急冲冲地往楼上跑。

  “……”宋杰大步一跨,拦住吕里牺:“这是怎么了?爱上季先生了?”

  吕里牺听了哭笑不得:“我去找季先生问点东西。”说着就想挣开宋杰。

  宋杰双手把吕里牺一圈,推到沙发区坐下:“问东西先放放,既然你来了,我们先开个会吧,有些事情大家都得知道一下。”

  吕里牺见大家都神态严肃的样子,知道宋杰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只得配合地坐下来。

  难得地见宋杰点了一支烟,陈情拧着个脸扇了扇飘到面前的烟雾:“你怎么也学会抽烟了。”

  宋杰哼了一声笑道:“香火气闻得多了,烟火气也是这个道理,抽这个跟鬼吸香火气一样,提神。”

  宁桓皱着眉看着宋杰,伸手就要夺去宋杰叼着的香烟,半空中被宋杰握住了,反手压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将香烟从嘴里拿出来,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声音沉沉地说:“我去了一趟地府。”补了一句:“找了阎罗王。”闻言手中宁桓的手忽然一收紧,被他轻轻地握了一下。

  “昨天刚开启过阴墉,你立马就去闯,你是觉得这天下,没有能拦得住你的了是吧?”宁桓声音有点颤抖。

  “这不是重点。”宋杰见宁桓动了气,立马把话头往主要的内容上引。对面的几人将这两位的一来一往看了个满眼,不无例外地翻了翻白眼。

  陈情:“……你找五殿干什么?”

  宋杰深吸了一口,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原本是想追韦应物的魂魄,问问他事情的经过,和他用刈魂杵……”宋杰顿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吕里牺,“里面装的是什么。”

  虽宋杰这个眼神很快又自然,但还是被吕里牺捕捉到了,他心里明白了,宋杰和陈情一样,也有事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但他表现得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听着。

  “关于那个面具人,阎罗王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但他竟然不敢说。”宋杰一脸疑惑,“他连青主大人露面了都告知我,却不敢说关于这个面具人的只言片语。”

  “青主大人?”陈情惊叫道。

  在场的人除了吕里牺都露出了万分震惊和讶异的神色。青冥二主一直以来都是传说,他们可能是活得最久的神祗了,难道也对神陨感兴趣?

  “青主。”吕里牺心里默念了一下,原来那时候小安说的二主之一叫这个称谓,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太大的感觉,或者说他对宋杰讲的这一段都不是很在意,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箱子,想着那个阵法布置的锁,想着旌旗上的那两个字,想着……任玖。

  任玖跟他一起长大,在他的记忆中从没有与这些非唯物世界有过任何交集,她也只是一个爱吃吃玩玩看看剧的普通小女生,但那个锁,明显是有人设的,箱子是她的,不是她做的锁又是谁呢?还有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绝对不是任玖说的淘来的老物件那么简单,连任玖也突然满是谜团,也对他隐藏了什么,吕里牺实在是想不通。

  “想什么呢?”宋杰在吕里牺眼前打了个响指,把沉思的他拉回了来。

  “啊没事,就是想,这个青主……是个什么人物。”

  “古未有天地之时,惟像无形,窈窈冥冥,芒芠漠闵,澒濛鸿洞,莫知其门,有二神混生,经天营地。”一旁的朱九龄念道,“说的就是青主和冥王。”

  “这两位,建了地府设立了十殿阎王之后就隐世了,是因为神陨的现世才……”陈情问。

  宋杰给陈情使了个眼色,她话说一半,连忙收了声,看了吕里牺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吕里牺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似乎没把陈情说的话放在心上。倒是陈情自己心虚,吃不准他到底听见了没。

  宋杰和陈情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说道:“现在可以知道的是,最近这些事情,跟地府脱不了关系,而且依照五殿那‘自身难保’的架势,估计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会不会是青主……”陈情小心翼翼地问,她也不敢对青主大人妄加猜测,但这样看来,连十殿阎王都忌惮的人,除了这两位还有谁呢?

  “不会。”宁桓抽出手来,对陈情说道,“现在很明显是面具人动用了刈魂杵,而青主大人明显不知情,如果是他派人去做的,他根本不用露面,把韦应物放入轮回。但是……”宁桓沉吟着,没有说下去。

  “但是青主大人必定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他出面去做了这件事,像不像……”宋杰说,“帮谁掩盖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个推测一提出来,在场的人都隐隐不安,整个白云鉴是听鉴略的命令,而鉴略的昭示竟引得青主大人介入其中,找神陨,究竟是什么目的?

  现在两个神陨都在吕里牺的身体里呆着,而他却不自知,但他身体的变化,众人都看得见,只是不说破罢了。

  “接下来,怎么做?”朱九龄剑眉一抬,正襟危坐。

  “宁桓你去处理下韦家后面的事吧,现在,貌似只能静观其变了,我们也不亏的,”宋杰瞟了一眼吕里牺又看向朱九龄说道,“只是那个面具人要提防些。”

  “肯定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