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蒙异每天几乎足不出户,早晚练太极,其余时间都在拿着秦汉钟剩下的木头在随意雕刻。
雕刻是一门粗重活,但也是一门精细工艺,刻刀落下,深浅宽窄,倾斜角度,平滑曲直讲究一气呵成,稍有不慎便造成破损而前功尽弃。
对工匠来说,手脚要灵活,力量掌控要随心而发,甚至连喘气也要均匀细长。想雕出一件精品,少些经验与煅炼都不行,
同时,雕刻也是一项陶冶性情、磨练意志的活,刚好适合目前的蒙异。
他雕的不是太师椅,不是龙凤大屏风,不是八仙过海大树根,不是观音,也不是佛陀,而是一个人像木偶。
确切来说,他是在按自己的模样雕刻,在屋里拿出一张旧照片,放到一边对照着,锯出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木棍,然后分出十厘米高的一节节,就这么拿着一节来雕。
起初还不顺手,一刀下去,原来预定鼻子的位置凹了进去,不是缺耳朵就是嘴巴歪,脸带疤,脑袋开花。
练了几天,慢慢的有所改善,起码鼻子嘴巴眼睛的模样是有了,只是有些粗糙不对称。
除了雕刻以外,蒙异还尝试着画出一道往生符,不画不知道,一画吓一跳,居然用尽全身法力,才刚好画出那么一道,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奇怪的是,这符也不知道出于哪门哪派,可他就是能画出来,这让他一时也摸不准,不是说不同门派不通用吗?
可他就是画出来了,就等着时机成熟看是否有效。
七天后的早上,阳光明媚。
蒙异手上拿着一个不知道像谁的木偶,搓了搓木偶的额头,然后笑了笑。扣好腰包,关上院门,带上一堆小木桩和秦老留下的雕刻工具,离开了郭家村,踏上回桐洲的路。
几天的静修,虽然无法修复兄弟间的裂缝,但多多少少也将他背负的包袱暂时压了下来,长路漫漫,又何苦急于一时。
或许正如索铭所说的,时间就是无尽的荒芜之水,能冲淡一切的印记,翻出一张新的白纸......
长和街扎纸店。
“咦,听说你被停职了,这段时间去哪了,索铭和毛玮都来这里找你好几趟,还有邵姑娘也来找过你。”
黄启发瞪着蒙异看了好一会,又说道:“你这小子怎么变得没交待了,上次答应我说去做法事的,连人影都没有,害我喝了一晚,喉咙都沙哑了。”
“刚好有点事。”蒙异淡淡道,随后不管黄启发看人妖的目光,坐到柜台前的椅子上,放下大布包,说道:“对了,黄叔,我这次回来是想卷铺盖走人的,我要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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