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军士官长听了杰克的回答,赞同地点了点头回道:
“是啊!这群该死的苍蝇,我们一路上也遭遇了他们的袭击,所幸都是些散兵游勇,很快就把它们全数击退了!但是听说南面的一支兄弟部队碰到了一伙风暴突击兵,也不知道联军的特种部队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我们的友军居然全军覆没了!”
杰克心中暗喜,用惋惜的语气回道:
“唉!大家都小心点吧,我们没碰上这群死苍蝇,但是碰到了不少普通伞兵,突然涌过来想夺取桥面,但是都被我们击退了!”
莱茵军士官长点点头,从腰后掏出了两把信号旗,对着后方停留的坦克打出了“允许通行”的旗语。
正当杰克把悬起的心准备放下时,那名莱茵军士官长敲着自己的钢盔问道:
“对了,他们的尸体呢?”
杰克一愣,支吾地答道:
“尸体......我......我们给扔到河里去了。”
“扔到河里去了?我刚刚没有问过你有没有干掉过敌人吧?再说为什么要扔到河里?”
莱茵军士官长警觉地抬高了步枪的枪口,而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对其余人作了作手势。
身后的三名摩托兵立刻把身子腾到摩托车后面,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枪支。
该死!这个多疑的臭老头!
杰克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正欲作出一个牵强的解释,身后却传来了约翰准尉的声音:
“士兵,有什么问题吗?”
他回头一看,只见约翰准尉说出了一口流利莱茵语,他穿着那套从莱茵军上尉身上扒下来的军官制服,一脸傲气地对着自己发出了质询。
那名莱茵军士官长探过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约翰手臂上缠绕的绷带。
杰克赶紧把身子让开给约翰准尉,那一瞬间杰克恍惚以为自己可能真是个莱茵兵。
“你这犊子装得还有模有样的。”
杰克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对着约翰敬了一记莱茵军礼,开声答道:
“报告!友军对我们刚刚的战斗有疑问!”
那名士官长一看到约翰身上的银色肩章,赶忙敬了一记军礼答道:
“报告上尉阁下!请问你们把敌人的尸体怎么处理掉了?”
约翰指了指后方桥架上的鲜血,又指了指两处被炸毁的沙袋碉堡,开声说道:
“敌人杀死了我手下的四五个士兵,我不把他们的尸体扔进河里喂鱼,难道还专门给他们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安葬在桥头?”
还没等那名莱茵士官长说话,约翰又挥挥手示意他过来,用温和的语气喊道:
“士官长,不用那么拘谨,你是慕洛尼市来的吧?”
那名莱茵军士官长给约翰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开声答道:
“是的!长官!我是慕洛尼市精罗区鲁尼大道的,长官知道我的口音?”
约翰一脸绅士微笑地从怀里取出了马牌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走来的莱茵军士官长,然后亲自为他点着了火,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约翰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淡淡说道:
“是的,我是慕洛尼市精罗区科尔大道的,你隔壁那条街的,我可喜欢擺芢足球队的幕勒了,我还是我们市足球队的头牌球迷。”
莱茵军士官长一脸惊喜地给约翰敬了个礼,他咧开嘴兴奋地答道:
“哈哈哈哈,长官!我最喜欢的是前锋阿迩朴!我们可有得聊了,可惜这是在战争啊!不然我一定请长官喝一杯纯正的慕洛尼啤酒!”
说罢此话,那名莱茵军士官长转过身对着友军大吼道:
“放下枪,看把人家紧张的,叫坦克开过来吧!是自家人!”
杰克一脸诧异地看着约翰和敌人因为足球而迅速达成了“老乡”共识,他捂着额头喃喃低语道:
“这人算是被这个老绅士给忽悠瘸了......”
这时,坦克前的二十多名步兵取消了警戒队形,陆续回到了后方两辆SDZ半履带装甲运输车上,其余几名士兵则爬上了两辆坦克的炮塔,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搭乘“便车”。
虎式坦克指挥塔上的舱盖被立了起来,一名领间佩戴了光荣骑士双头鹰勋章的女性车长从炮塔里探出身来。
一席如精灵般的银色长发淌在这名冰山美人那黑色的装甲兵制服上,而她灵眸般的紫色瞳孔里透射出了森严的戒备之情。
这名清艳脱俗的可人正是莱茵军队里的装甲精英——奥托.尤里乌斯装甲兵中校。
装甲车队开始排成了两列,在摩托兵的旗语指引下,浩浩荡荡地向大桥的方向驶去。
而身处队列中间的尤里乌斯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了桥头两侧被炸毁的沙袋碉堡。
她心中暗暗寻思道:
不对......桥架上有激烈战斗的痕迹,甚至还有被火箭弹击中的破裂处,从一开始桥梁守军就表现的太镇定了.....可是又没有说得准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
打前头的二号J型坦克高速驶过了陈墨面前的公路,那四名摩托兵开始离开了这处公路,和桥头的几名摩托兵车手汇合而去。
他们在桥头为坦克驶入桥梁施加引导,隐匿在草丛中的陈墨和温特斯没有理会这台轻型坦克,而是死死地盯着那辆正徐徐开来的虎式坦克。
这才是他们务必要解决的第一个目标。
陈墨那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虎式坦克高大的车身,内心感叹到居然在异世界也能看到虎式坦克的身影,这张异世界的飞机票还算挺值的,虽然“老虎”实物看起来大得吓人。
陈墨在视频和图片中早就领略过虎式的英采,但当他真正身临其境去打量这台近在矩尺的虎式坦克时,却发现这钢铁巨兽有如一只发出低沉咆哮音的霸王龙。
响亮有力的发动机轰鸣声,搭配上尾部不停冒出黑烟的两个排气管,在心理上就给人一种强有力的震慑。
方正高大的坦克车体在路面上就像一樽移动的小山,盘圆交错的负重轮牵拉着履带滚滚前行,把路上一些石块直接碾成了粉末。
那条又大又粗的长管88毫米线膛炮上,出现了足足十六条白色的击杀环标线,摄人心魂的战绩足以令对手的坦克车组成员为之胆寒。
虽然不知道莱茵帝国为什么会阴差阳错地生产出另一条世界线中的重型坦克,但陈墨知道这台坦克非常危险。
尤里乌斯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她未曾有一刻稍微放下心中的戒备,依然在望远镜中反复审视着桥头上被炸毁的沙袋堡垒。
她的两瓣朱唇轻启,紧紧抿住了食指关节,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思考了将近两分钟后,这个美人恍然大悟地把望远镜扯了下来,捂住喉间通话器大吼道:
“停车!立刻停车!全员停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