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辆房车从远处飞速行驶过来,然后停在众人面前。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戴着口罩,脖子上挂了一个听诊器,双手包裹在洁白的手套里,后面跟着一个不起眼的人,手里拿了一个医用急救箱。
“Boss,韩老怎么了?”医生飞奔过来,焦急问道。
霍景琛松了一口气,道:“刚刚晕倒过去,后来又醒了,快检查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车!”医生利落转身。
保镖准备把老人扶上车,谁知老人眼巴巴看着安遥,怎么也不走,保镖想把人强制带上去,又怕弄折了老人的胳膊,只能僵持在原地。
“丫头,你…你的手流血了。”老人垂下目光,一下子就看见了她手掌的擦伤,连忙走过去捧起来怜惜道。
安遥想要缩回手,老人却拧头喊道:“景琛,没看见她受伤了吗?还不把创口贴拿过来,一点儿都不体贴,难怪母胎单身到现在。”
老人一副嫌弃的表情,把安遥给逗乐了,她心里一暖,脸上自然而然露出一个笑容,眉毛弯弯,睫毛浓密纤长,眼睛里似是盛满了星光,又似开满了桃花,灼灼动人。
近距离站着的霍景琛看到后,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反应过来,微微撇开脸,心湖泛起涟漪。
“怎么还不上来?”医生从车里探出半个头,皱眉喊道。
霍景琛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连忙走过去对着医生解释起来。
“韩老今天是怎么了?”医生疑惑,老爷子就算是有轻微老年痴呆,也不至于对人这么没有防备啊?更别提这么容易就亲近,相信一个人了。
医生只能在车上等着,等那个小姑娘做通老人的思想工作。
保镖于是原路返回。
“创口贴呢?”霍景琛语带不悦看着他。
保镖一脸茫然,啥玩意儿?
身边的同伴见状,无奈摇头,动作迅速麻利的去房车上把医药急救箱里的创口贴拿了出来,顺便还拿了瓶碘伏,以及一包棉签。
霍景琛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心想这个高伟还不错,头脑灵活,比旁边那个呆呆笨笨的强多了,回去就给他加薪。
然后他接过东西,竟打算亲自为安遥上药。
“霍先生,不用了。”安遥嗖的缩回了手背在身后。
虽然自己是被他的保镖弄伤的,但她不喜欢与人太过亲密,而且她擦伤的是左手掌,并不影响自己给自己上药。
霍景琛默了默,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哟,丫头,你这伤是被他弄的?”老人指着霍景琛试探道。
安遥否认。
“不是他,那他干什么一副心虚样儿?”老人上下打量着霍景琛。
好在他知道自己养过的孩子什么德行,要不然指定一个爆栗就敲过去了。
“韩老,是我弄的。”保镖高伟弱弱举手。
老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霍景琛默默想,加薪这事儿还是缓缓吧。
高伟欲哭无泪,早知道,自己跑那么快干嘛,让一让周路不行吗?得罪了韩老,自己还想不想有清闲日子过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本来可以加薪却错失了,怕不得更后悔没让周路冲在前头。
“老爷子,要不我送您回去?”安遥见医生都来了,结果老人死活不上车,保镖都架不动,只能放低了声音哄道。
老人眼睛一亮,目露狡黠,迅速答应了下来。
“那先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接着他指着安遥的手掌心说道。
于是安遥从霍景琛手上接过棉签,取出两根并在一起蘸了碘伏,然后涂抹在伤口上,消了毒才把创口贴接过来贴在伤口上。
而这时,救护车赶来了,安遥见了有点儿尴尬,这自己打电话把人叫来,结果又用不上,这不是占用公共资源吗?
霍景琛大概看出了她的尴尬,他走过去,和下来的护士说了什么,那边就很快的回去了。
“好了,救护车回去了。”他走回来说道。
安遥低着头处理伤口,没说话。
霍景琛抿了抿唇,眸色低沉。
“好了,我们走吧。”安遥处理完擦伤,抬头对老人温柔的说道。
老人连连点头。
一行人上了车,安遥和霍景琛落在最后面,霍景琛伸出手,护在安遥头顶,只是她弯腰准备进去的那一刻,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电话那边的话,安遥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霍景琛心思细腻,也不想她为难,“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老爷子这边我来说。”
安遥闻言不再犹豫,点点头,走的时候又露出纠结的神色,脚步定在原地,朝霍景琛问道:“你有老爷子的电话号码吗?”
经过刚刚老人一番有点怪异的表现,还有霍景琛他们的反应,她猜出老人得了病,大概就是那几种。
兴许是一见如故,老人给了她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让人很舒服,所以她想要试试能不能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治好他的病。
其实,老人一片赤子之心,才是自己心软的最大原因,要不然天底下那么多身患绝症的人,自己难道要见一个救一个?她可没有那么圣母。
霍景琛心里一跳,鬼使神差说了句:“老爷子平时不用手机,没有固定的电话号码,你可以存我的,或者我存你的,要是他闹着找你,或者你想要来看他,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安遥想了想,这样的话以后自己也有理由去看老人,顺便偷偷给他服用一些灵泉水,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于是举起手机,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霍景琛存了之后拨打出去,安遥手机震动起来,挂掉之后存下了电话号码。
“好了,那我先走了。”安遥晃了晃手机说道。
“安小姐慢走。”霍景琛礼貌点头。
看着她的袅娜纤细的背影远去,直到走出视线,霍景琛才收回目光转身上车。
“丫头呢?那丫头怎么没上来?”老爷子没看见安遥,急了。
霍景琛颇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思考该怎么把老爷子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