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满脸幸灾乐祸,曹颙却只能抚额。
“十六爷,我也没开布庄,哪有这本事?”曹颙皱眉道:“怨不得方才一个劲儿地打喷嚏,原来是被惦记了。”
十六阿哥挑眉打量他,道:“难道你还真打算歇二十七个月?想得倒是挺美,皇阿玛念在曹家几代人的体面,没有夺情,已经是开恩。如今这差事,不是朝廷的,并不碍什么。就算往后传出去,旁人也不好说嘴。不就是八万两银子的布么,比这大的生意也你不是没经手过?”
曹颙到清朝生活近二十年,虽没挨过穷日子,但也不是不知生计的纨绔。
见十六阿哥说得如此轻松,他不要摇头,换了个小厮,到账房传话,要看七月、八月的账册。
十六阿哥有些糊涂,道:“孚若莫非投降了,想要自己掏银子贴补十三哥?十三哥的性子,可不会占你这便宜。”
曹颙没有回答,开口问道:“十六爷,那染料流拍了,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分出好坏来,慢慢往买卖吧。左右现下银行的积压差不多都出手,银钱一时还便宜。也等等皇阿玛这边,若是明年春修缮避暑山庄同京城几处皇园的话,也需要染料。”剩下的东西不多,十六阿哥倒是不愁卖,悠哉说道。
“十六阿哥也晓得户部三库出来的东西,要分出好坏才能卖!”曹颙轻哼一声说道。
提起这个,十六阿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虽说破损的多了些,但是也便宜不是。要不然,王家同程家,也不会一次吞了六十万的绢帛。”
曹颙没有同他争论,等到账房将七月、八月的账簿送到,仔细翻看,将布匹采购那块格外留意一下。
七月购夏布,一尺十二文,一匹三百六十文;八月购毛青布,一尺二十一文,一匹六百三十文。
曹府是伯爵府,曹颙同初瑜向来和善,从不在吃穿上苛待下人。这买的不算最好的,也是市面上中上的布匹。
户部三库出来的这些粗布,说起来拍的也是低价。一是因为量大,二是因为是官库出来的。布匹质量不一,年限不一。
八万两银子,就算按照市价折算,也要十几万匹布。
王家同程家要绢帛,不要棉布的缘故,是因为绢帛利大,即便有污损,也能找补过来;棉布却不同,本就利润薄,要是污损严重,别说赚银子,能不能保本还两说。
所以他们懒得费事,谁也没有考虑这八万两银子的布。
看着曹颙翻账册,念叨棉布市价,十六阿哥脸上添了讪笑,伸出三个手指头,道:“粗布我还真瞧了一眼,拢共是三十万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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