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握着林宵的手,看着林宵的眼睛,片刻之后问道:“那昨夜为何定国候会特地派人请你到定国将军府?”
林宵立即跪下,语气染上哭腔:“并非是定国候爷特地派人前来,只是那侍卫刚巧路过北定王府,听见里面有吵闹争执之声,生怕王府里出事才贸然闯入。”
“继续说。”太后稍稍缓和了声音。
“他见到臣女时也十分震惊,苦于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宫门已经下钥,若是深夜再行入宫必定会惊动六宫,加之将军府里......臣女的二婶情绪不佳,这侍卫恐臣女遭人暗算,便请去定国将军府暂时歇脚。”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林宵明白太后已经没有疑虑了,于是指着门口:“这侍卫今日也来了,就在门口候着,太后不信的话可以当面对质。”
太后沉默一秒,笑了笑:“自然信你,你是哀家封的承安郡主,若是不信你,哀家也不会在这里听你说这些话了。”
林宵仍旧跪着,恭敬得很:“承安谢太后。”
她暗自舒了一口气,还没歇上一会儿就又听见榻上之人开口。
“哀家老了,许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也不想再去参与这般多的凡尘俗世,为不值当的人劳心劳心。”停了几秒,太后接着说,“等这事儿稳定了,哀家决意便要启程去皇陵那边住下。”
林宵的眉眼动了动,她垂着眼帘,睫毛一闪一闪扑朔。
“哀家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是要跟着哀家一同去,还是要留在这京城?”太后的语速很慢,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林宵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抉择。
她刚刚夺得了越华堂所有校验的一甲,又是太后亲封的承安郡主,正是风光无限的好年华,来日前途无量,若是此时跟着太后归隐山野去皇陵祈福,待到归来之时,如今的种种所得怕是都要时过境迁了。
但......她必须要走。
留在京城对她而言能获得的东西不过是名利,过眼云烟罢了,当过皇后,她已经尝过这天下除了太后之外最为尊贵的女人的滋味。
可眼下太后这样问起,显然是不会永远待在皇陵祈福,总有回来的一日,到那时候她再度回到京城,这个承安郡主当的才名副其实。
林宵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臣女但凭太后做主,愿意跟随太后,侍奉左右。”
“好,好孩子。”太后伸出手自下而上一扬,“快起来,别让膝盖受了寒气。”
“是......”林宵站起身,太后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才放行。
从寿康宫出来,子木和子祈都一脸关切,但看见林宵没什么表情,提着的心就也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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