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千风波
不知是谁在流芳阁的池塘边安了个秋千，有时会有人坐在秋千上荡荡，但因为流芳阁较为偏远，去的人不多，平时忙更是少有人去。
般若发现了这个秋千甚是开心，便经常一个人坐在上面看着书慢悠悠地荡来荡去，看到高兴处还会大声读出来，开心了还会一边荡秋千一边唱歌。
这秋千正对着流芳阁顶楼，清风有时候躲在楼上看书，也会趴在窗口看般若荡秋千，看着看着不禁抿嘴微笑。感觉跨越空间两个人是在一起看书，一起听风声蝉鸣鸟叫，风很轻，天很蓝，树很绿，岁月静好。
一天，般若正在看书，感觉秋千怎么荡起来了，忙抓住绳子，惊慌抬头一看，是江子恒！
“是你啊，吓我一跳！”般若欢快地说道，
“你真会躲，我要不是找遍书院，还真找不到这里，真是好地方！”江子恒打量着周围，红楼、水池、假山，树林，安静的像个世外桃源。
“上课没意思，我就想安静看会书”般若说道，看到江子恒找她，眉开眼笑。
“又看闲书。”江子恒拿过般若手里的书，翻了两页还给般若，“继续看吧，你坐好，我给你推。”
般若看书的时候，江子恒已经躲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了，安静看书的般若甚是娴静，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江子恒喜欢这种安心的感觉，甚至不忍心去打扰。
般若看着书，江子恒在边上慢慢推来推去，不一会就开始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惹得般若连连大叫，又哈哈大笑。
两人开心嬉笑，却惹恼了顶楼看书的清风。
从这个江子恒来了，清风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本来挺好的氛围全被他给破坏了，只好待在上面听这两个人说说笑笑，过一会儿安静了，忍不住偷眼低头瞧一下。
说笑一会儿，江子恒和般若一起坐在秋千上，低低地说笑，般若连拍江子恒的手，不让他乱动。
清风心烦意乱，看不进书去，左右找找，看到角落有几颗石子，便抓了石子，握在手里，低头瞧向二人。
蓦然看到江子恒正揽住般若的腰，般若歪在他肩上闭目睡觉，江子恒这样半抱着，脚荡来荡去的，摇得这秋千跟摇篮似的，满眼怜爱。
清风把石子放下，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这江子恒竟然又来了。
两个人聊些幼稚问题，般若问江子恒，为什么家里没有给他定亲，按说媒婆应该把平波府的大门给踏破了才对。
江子恒笑道“这不是等你吗？你不来，我哪敢定啊？”
般若却开心地害羞道“净胡说，快点讲嘛。”
江子恒凑近说道“若要我说也可以，要奖励我一下。”
“什么奖励？我有什么奖励给你啊”般若疑惑地看看他，
“这儿，奖励一下，我就说。”江子恒把脸凑过来，坏笑着说道。
“起开，被人看到多不好。”般若羞红了脸推开他。
清风听着他们说话低低地好奇怪，低头去看，
“没有人啊，就一下嘛，快点！”江子恒指指脸。
般若左右看看，闭着眼睛便吻了一下，羞得满脸通红，转过身去，江子恒忙揽过她肩膀，
“你是初吻吧？”
“哎呀，你不要说嘛，”般若别过脸去不敢看，胸口一阵狂跳。
“没关系，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还给你就是了。”江子恒说道。
“这个怎么还？”般若转过脸疑惑道。
“傻瓜，这样还啊！”说着，江子恒扶住般若的肩膀，刚要低头去吻般若。
“啪”一下一个石子正中江子恒头部，江子恒一惊，忙站起来，“有人！”
般若吓了一跳，红着脸，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惊慌道，
“在哪里？”
清风忙闪到一边。
两个人上下左右看看，却不曾看到人影，听得树林外有人说话声，想着可能是有人不小心丢过来的。
般若戒备心重，又羞又怕，不肯再在这里呆着，催促着江子恒就要回去。
江子恒便牵着般若的手走回去。
清风见他们走远，跳下来，一把扯断秋千绳子，气呼呼地骂了句“登徒子！”走开去。
江子恒送般若回去后，想着去文班继续上课，回到班上，却见大师兄冷脸坐在后面，教室里一片肃静，班头也一脸严肃，氛围甚是紧张。
“江子恒，为何晚到？”班头问道。
“奥，我有点头晕，忘记请假了。”江子恒还没想到怎么应答，之前班头都没问过，今天怎么回事。
“昨天肚子疼，今天头晕，你连旷三天课，教武场也不曾见你去过，杏林院也不曾有你记录，无故旷课，应该责罚！”班头一本正经地怒斥道。
“来人，按照班规，一天十板，三天，打三十大板！”班头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当值的弟子过来，拉了江子恒到外面，就听得啪啪啪的打板声，其他弟子听得暗暗心惊。
打了三十大板，还得继续听课，疼的江子恒只好趴在桌案上听课，众弟子一脸同情。
清风面色冷峻，眼神底一层寒气，坐在最前面的弟子都感觉到了一股冷气，直腰挺背不敢回头。
待清风和班头走了，众弟子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你运气真是背啊，偏偏今天大师兄来了抓逃课的，你却不在，想替你遮掩都遮掩不住”
“自认倒霉吧！”
“看来以后咱们都要小心，大师兄冷面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规规矩矩的吧。”
江子恒下课后，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小厮接了，说道，
“这书院下手也太狠了，三天就打这么多，公子来读书又不是来受罪的。”
“闭嘴！”江子恒烦躁道，今天诸事不顺呢。
般若听说江子恒挨了板子，甚是担心，急急地赶到半山小院去，
“疼不疼啊？怎么打这么多？”般若看着江子恒一脸心疼。
“没事儿，打的屁股又不是脸。”江子恒笑道，看出般如心疼自己心里挺暖的。
“还贫嘴，我这里向风婆婆要了两贴膏药，你先贴上，回头我再去要。”般若扶江子恒趴下，把膏药给小厮，嘱咐如何如何用，便走到外间去等着。
待小厮给江子恒换了膏药和衣服，般若走进去，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看到你我就好多了，比贴膏药还管用。”江子恒拉住般若的手，轻轻抚摸安慰道，
“又说胡话，你好好养着，我去帮你请假。”般若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想起叶淑仪的声音，
“恒哥哥，恒哥哥在吗？”般若忙抽出手，站起来，走到外间，与叶淑仪正赶个对面。
“咦，秦般若，你怎么在这里？”叶淑仪杏眼圆翻地问道。
“是啊，叶姑娘也来了。”般若不接她的话，微微笑道。
“你把这个给恒哥哥熬了，多加点，对伤口好的，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阿朵就行。”那叶淑仪吩咐小厮道，里外透着一股热乎劲儿。
般若冷眼瞧着，走到一旁去，看她怎么热乎。
叶淑仪看般若不走，皮笑肉不笑道，
“秦姑娘还有事情吗？”
江子恒在里面听到，忙说道，“般若，我还有事找你，你等我啊。”
般若面无表情没有回答，扭过脸去，坐在一旁。
那叶淑仪听了，忙笑着走近里间，“恒哥哥，你怎么样了？还疼吗？”说着掉下眼泪来。
“叶姑娘，谢谢来看我，已无大碍，这里间不太方便，阿良，请叶姑娘外面喝茶。”江子恒礼貌地吩咐道。
小厮阿良忙走进来，躬身弯腰地说道，
“姑娘，还是到外间吧，公子这样也不方便见客的。”
那叶淑仪听了，只好走到外间，坐了坐，说些闲话，见般若跟木头似的不怎么接话，略坐便走了。
看她走远，阿良忙走出去，把门关上。
般若坐在外间，冷言冷语说道，“你有什么事情赶快说，说完我也该走了。”
“你进来嘛，你怎么在外面说话啊？”江子恒说道。
“你里间又不方便，我在外面挺好的。”般若酸酸地说道。
“她能你跟比吗，她是外人，不要生气了。”江子恒急道，“难道要我爬出去找你吗？”
般若走进去，站在边上.
“过来，坐下呀，我的大小姐。”江子恒伸出胳膊去抓般若的手，一把拉过，般若差点跌坐在床上，只好坐在床边。“生气了？吃醋了？”
般若扭过脸来，酸酸地说道，
“人家给你熬东西呢，还有事可以去找阿朵，多好啊，贤惠又周到。”
“真吃醋了啊？真是个小傻瓜！”江子恒甜蜜地看着般若酸酸的样子，感觉甚是好玩。
“阿良，将刚才别人送来的都倒掉，还有，不许联系什么阿朵阿花的。”江子恒冲着外面喊道。
阿良在外面听到，忙答应着去了。
“你还真不要啊，都是钱啊，你才真傻！”般若惊讶道。
“你不喜欢我就不要了，再说我也不缺东西不缺钱啊。”江子恒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高兴就好。”
般若脸上的笑意从心底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