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浊为了追废弃果园中的那个蓝色影子,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八卦啊、太极啊都搬上来了,居然还是只追到个影子尾巴!
“你大爷——!”那影子跟藏猫猫似得,吕浊活活被气笑了,也索性罢了手,插着腰问天朗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丫的——光速啊?!老子这么专业的比划,合着都是给它配戏了!”
天朗这时正缓缓的逐个树扫视着,嘴里接到:
“可不是奇了……咱们家教主派出去两路仙家——十八位,都没有看出来它是什么!”
“这丫的道行不浅啊!”吕浊脑子一转,一屁股做到一个小树墩儿上,一边脱下一只鞋磕打鞋里面进的土粒儿,一边说道:
“不过……道行深有个屁用,窝到这个狗屎地方的能有多大能耐?不过也就是整这些个见不得人的雕虫小技罢了!”说完还用力的磕打了几下鞋子,霩延听出吕浊话里有门道,知道一定有目的,就立刻跟着意思接话道:
“那肯定是啊!你没见都不敢露面吗?”
“就是就是,谁有能耐能来这地方儿啊?!”
“可不是嘛,这样偏僻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的东西啊!一准儿是些个果树上成了精的虫子,哎呀!——没准儿是过路的鸟粪成精也说不定!”霩延这一开口还越发说的溜起来,正兴奋的和吕浊挤眉弄眼的等着接词儿,却冷不丁儿的看到吕浊眉头一扬,“呼——”的一下就把手里的鞋甩了出去。
霩延顺着那鞋甩出去的方向看去:在一颗相对粗大的果树上,“哗啦!”掉下来蓝汪汪的一坨。
吕浊“嗖!”的蹿过去,顺手拿出一枚镇妖符拍在了那坨蓝汪汪上,然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鞋,从鞋里又扣出一枚一模一样的镇妖符,说道:
“没点儿道行还真整不了你了呢!”
原来吕浊刚才作势弄鞋,就是把镇妖符放在了鞋里,然后又用激将法引起那一坨的不了反应,趁其不备才得手。
“看见你用果子砸我兄弟就知道你是个好斗的主儿,再从你都不认清我们是什么人就冒冒失失的,还能知道你脑子肯定不太够用!
所以只是这么弱智没演技的手法都能抓住你!”
吕浊走近用脚勾起一些土坷拉扬向它,那东西下意识的一缩,然后又逐渐恢复出一个带着长长尾巴的生物的形状。
吕浊、霩延不由得趴到跟前细瞧:
“哎呀我妈呀!你这是阿凡达上线?还是壁虎成精啦?!”
这坨蓝汪汪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尾巴变异的变色龙!
“你不会是传说中的外星生物吧?”吕浊一脸欣喜的问道。
“这里是被诅咒的恶灵之境,我劝你们赶快离开,不然到了最后你们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蓝汪汪声音尖细中带着些稚嫩,故作凶态的语气,怎么听都不想是真的!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吧!还恶灵之境——你真当我瞎,连有没有恶灵都看不出来?”
“我——你不就没看出来吗?”
“我呸!那是我没把你看在眼里!”
“这里只是个破园子,你们何必非要在这儿停留?”
“哎呀喔!我们在哪儿还归你管啦都?”
“你们要是实在不听我的话,那我也不管了,你们快把我放了。你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嘿——!你脑子是短路了吧?!现在你的小命攥在我们手里应该你听我们的话才对,怎么你还命令上我们了?”
吕浊这么一说,那坨蓝汪汪仿佛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便突然间脑袋一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装死是吧?我告诉你没有用。来来来,告诉哥哥,让哥哥长长见识——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使什么辙变成现在这样的?还蓝汪汪儿的,整得挺时尚啊!”
那坨蓝汪汪的‘阿凡达’抬起头,把吕浊三人看了个遍,见大家对它都是一脸陌生,不由得脸上垮了垮说道:
“就知道你们这见识不可能知道我是谁!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对我!”
“哎呦喂!这么说尊驾还是个有身份的主儿啦?!那在你说之前还真得容我扶着点儿——不然,一个不留神,再把我吓得闪了腰!”说着吕浊作势挎住霩延胳膊,装作娇羞的样子。
那坨蓝汪汪还真不呆萌,听出来吕浊的讽刺之意,用鼻子“哼”了一声,也用嘲讽的语气回敬他说道:
“一身空把式,也就只能图个嘴上快活!要不是有人用命救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哎呦!还会相面呐?那我还真得问问,尊驾是哪个山头儿的老仙儿啊?”吕浊嘴里打着混混,眼睛可是一直在细着的观察着,而天朗那边儿还是没有查出它究竟是个啥。
“你又不认识,我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有……把你们那些不入流的小妖仙都收起来吧,仙班那么散,还拉出堂口来做事,不嫌丢人吗?”
“哎我去!我还真给你脸了!连我兄弟你都寒碜?!”吕浊听出来它是说天朗呢,便伸手又要折磨它一下,却被天朗拦住。
“哥——!人家说的确实对,咱们家仙堂本来就立了没几年,我的悟性又差得太远,再加上这几次伤了元气,仙班折损,确实是散了主堂!”天朗一向谦逊、柔和,听了那‘阿凡达’的评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反省了一下自己。
“咱们好不好的也轮不到它来说呀?!嘿——我这暴脾气!”吕浊不服气的瞪起眼睛来,天朗却扬起嘴角,别有一番含义的说道:
“如果我没说错,它不但有资格评说……而且它的身份恐怕也是相当惊人呢!”
“朗!你看到什么了?”
“哥——!你为什么不听它把话说完?!”说着天朗向那趴在地上的蓝汪汪礼貌的点了一下头,那个东西翻了个白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们不考虑一下把那缺德的东西从我身上拿走吗?”
这次没等吕浊开口,倒是天朗微笑着说道:
“其实……到也并不会影响你什么,但要是我们拿掉这镇妖符,那恐怕就再也别想见到你了,而且以你的脾气,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的!所以说……暂时还得委屈尊驾一下!”
吕浊一听到天朗都这么说了,那可见这坨蓝色就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凡物了!
“赶紧!你丫的到底是个啥?”看着吕浊一脸的鄙夷不屑,那坨蓝汪汪对自己的境遇真心有些绝望——堂堂……唉!
“……螭吻!”
“吃瘟?”吕浊拿眼睛瞥了一下天朗,表示不解。而天朗则垂目思索了一下后,有些恍然又讶异的问道:
“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鸱尾?或者鸱吻?”
“难得!你竟然知道!”这个自称螭吻的听到天朗说出它的别名,总算是得到些安慰了。
天朗得到了肯定,却越发惊奇了:
“螭吻,又名鸱尾、鸱吻,龙形的吞脊兽,是龙的第九子,在古建殿脊两端的卷尾龙头就是它的形象了。
你……真的是龙九子?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
“你身上那么多小妖仙,在凡人眼里不也是传说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螭吻见自己身份已现,那自然便要拿出些姿态来了,
“我都说了我是谁了,那你们还不放开我?!”
天朗和吕浊、霩延对视一下,原本也和它没有什么冲突,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身份了,那也没必要在擒着人家了,于是吕浊伸手揭下了那枚镇妖符——然而……
……就在揭掉那镇妖符的一瞬间,那团蓝汪汪的螭吻同学“咻——”的一下……不见了!踪影全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