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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受伤

一行人赶了好久的路,也没能在天黑之前抵达城镇。

  这让魏忘卿愧疚不已,若都是自己这些女子也便罢了,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害的陈公子也跟着她们风餐露宿。

  是的,她已经完全被同化了,男子在这里才是弱不禁风的存在。

  想着往陈公子那里走去,好吧,陈公子好得很,一点也没有弱不禁风的样子。

  当该说的还是得说:“抱歉,连累陈公子跟我们受罪了。”

  陈之言倒是一脸莫名,“这算什么受罪?”

  魏忘卿想想倒也是,是自己把女尊的男子想的太弱小了。

  “倒是殿下,似乎很喜欢和人道歉?”

  魏忘卿一想也觉得自己今天道歉的次数确实有点多,遂不再说话。

  陈之言倒像是不经意问道:“早上那位无尘是什么人啊?”

  “啊,算是我的朋友吧。”

  “朋友啊!”陈之言沉吟。

  “嗯。”

  “小心!”

  魏忘卿一把拉过了陈之言。

  一时间刺客丛生。

  但多数是朝着被绑的犯人去的。

  果然,出手了。

  可剑还没刺向犯人,突见被绑之人挣脱了绳子,一匕首就朝刺客心口扎去。

  一击毙命。

  陈之言顿时看向魏忘卿,难道她早就知道会有人灭口?

  是的,魏忘卿早就把人偷偷掉了包,那人证和何盛被人护送着从另一条路回京,而现在被绑的人是她的手下。

  李诺几人护着魏忘卿和陈之言两人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没人注意的角落,一把刀刹然奔向魏忘卿的心脏。

  陈之言本就一直注意着魏忘卿,看见这一幕心都要吓出来了,来不及多想,身子就已经挡了过去。

  ‘噗呲’

  鲜血刺入血肉的声音。

  格外刺耳。

  “陈之言!”魏忘卿震惊万分。

  他,他怎么会替她挡刀!

  陈之言却笑了一下,她叫他的名字了!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可情势容不得她多想,她们的人被逼得一退再退。

  因为要护着她们俩。

  这时,魏忘卿一脚踏空,带着陈之言滚落了下去。

  李诺等人大喊:“殿下!”

  顿时下手全无顾忌,更加狠厉。

  而魏忘卿根本没注意到脚下是个山坡,只得尽力护住陈之言,免得他伤上加伤。

  ‘扑通’

  还没滚到底,就掉入了一个坑洞中。

  这什么情况,坡上怎么有个洞。

  魏忘卿来不及多想,忙去看陈之言的情况。

  人已经昏迷了。

  看向他受伤的位置,还好是肩膀,性命无忧。

  魏忘卿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替她挡刀,但无疑是大受震动的。

  一个人愿意为你去死,是什么体验,魏忘卿从来没有感受过。

  但现在,她知道了。

  天漆黑一片,想必李诺她们找过来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毕竟这个洞实在是不太显眼。

  是的,她相信李诺她们一定会赢。

  只是,出了一点意外。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为什么这时候居然下起了雨,他们俩困在这洞里根本避无可避,尤其是以陈之言这样的情况,发起了高烧可就麻烦了。

  魏忘卿连忙脱下了外袍,遮在两人的身上。

  他好像有些冷,不知在呓语些什么。

  魏忘卿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直接将人抱在怀中,相互取暖。

  终于,魏忘卿听到大声呼唤殿下的声音。

  “我在这里。”

  李诺她们顺着声音找了过来。

  “殿下。”

  “嗯,快点将陈之言拉上去,他受伤了。”

  又回去个人匆匆取了绳子回来,这才将两人拉上来。

  魏忘卿一行人快速赶到城镇。

  客栈内,气氛沉重得厉害。

  “怎么样?”

  被抓来的大夫本来一肚子气,看见病人倒不好说什么了,更何况这群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没看还有士兵嘞。

  大夫让男童给陈之言的肩膀上了药,后道:“无妨,只是多休养一段日子便成,左边肩膀不要用力。瞧着淋了雨,要注意病人晚上有没有发烧,发烧要注意及时降温。”

  “我知道了,还有吗?”

  “没了。”大夫摇摇头,看不出这女子还挺关心这男子的。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今晚或明早。”

  “好,送大夫回去吧。麻烦您了。”

  看着比平时多出好几倍的诊金,大夫不免觉得被人从床上扒起来也值了。

  “热水随时备着。”魏忘卿吩咐道。

  “是。”

  李诺说着单膝跪地,“今晚是属下失职,害殿下受惊。”

  “不怪你们,倒是我拖累你们了。”魏忘卿觉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一点真的是非常不好啊,尤其是随时要人命的古代。

  想着回去让人给她打一支袖箭,多练练准头,好歹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属下不敢。”心中却想,回去一定要加大力度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若是保护不了殿下还要她们何用?

  “下去吧。”

  “是。”

  魏忘卿走到了陈之言的床边,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并未看出什么不同。

  心里生出一个想法,难道他是因为喜欢我才救我?不然也没什么别的理由。

  但想想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如果不是的话,自己是否太过自恋了?

  万一他是无论是谁都会救呢,也许只是心善而已。

  算了,不多想了,等明天早上他醒来再说吧。

  魏忘卿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守着陈之言。

  半夜,魏忘卿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隐约听见床上之人说话,瞬间惊醒。

  起身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好像有一点热。

  又听见他说:“水。”

  忙倒了碗水过来,扶起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了整整一碗水。

  陈之言好像有了一丝清明,“殿下?”

  “嗯。”魏忘卿又扶他躺下。

  很快人又睡了过去。

  魏忘卿却睡不着了,命人送来了热水,拿了脸帕沾了热水敷在额头上。

  来回换过几次后,温度总算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