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阵后,所有人相继入庄。
正主终于来了!
罗余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
“可无缘无故的,系统为什么要我杀他呢?”他陷入了沉思,“杀他,得有个恰当的由头和时机,不然连李嬴军和叶力那关都过不了。”
“对了,看他们对我的态度,估计还不知道我的底细。”
“难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很可能出在我原太子的身份上。”
“死人,大家都进去了,你一个站在这笑个屁?”
宜儿被递给庄内的女眷喂食,叶曦又是一记朝天脚,绣花女鞋的鞋面印在兀自沉思的罗余脸上。
一路奔波劳碌下来,本就精疲力竭的罗余,身子骨就跟薄纸板似的,连站都站不大稳。此时突然遭到叶曦的迎面一击,瞬间飞身翻倒在地上。
吃力地爬起身,罗余捂住流着鼻血的鼻子,实在憋不住心头的怒气,蹬着没事人一样的叶曦,挥手骂道:“要不是我念你是女流之辈,早就一掌拍在……拍在你的身上。”
话音刚落,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叶曦竟像条鱼游进他的怀里,迷离的眼神在罗余脖颈游离,直看得他脸红心跳。
“拍在身上哪?”声音变得轻柔软和,她拿罗余颤抖的手放在她微微撅起的翘臀上,问,“是这吗?”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和紧实,鼻血仿佛拧开了的水龙头,“哗哗”的往下流淌,更快,更急。
吃不消,吃不消,再这样下去,营养快跟不上……
“叶姑娘,不要当我没在。”蔓莎站在台阶上,头也不回,可声音却难得冷若冰霜。
“开玩笑咯。”叶曦吐吐粉嫩的舌头,自觉从罗余怀中脱离,“哪能在林妹妹面前这么腻歪,你说是不是,殿下。”
这个称呼总算正常点了。
罗余呼了口气,抹干净鼻血,犹豫要不要回答。
“殿下?”
一股杀气……
“是,是……”罗余立马把头点成拨浪鼓。
头疼,巨疼,摊上这么一个凶神恶煞,反复无常的女人,估计没有男人会吃得消。
入庄后,主要几人围坐在院子的大圆桌前,桌上摆有绿豆糕,桂花糕等五颜六色的糕点吃食,有妇人端茶送水。
大家的交流渐渐深入,却逃不开发生在昨日的异姓王领兵反叛一事。各种小道消息,也不管真假,只要他们听过,便说出来当做谈资。
讲的绘声绘色的,别人还会往细处问。
“早上去市集,看到有官兵四处抓人,管得很严。”
“可怜小皇帝白天刚登基,晚上就给人拉下皇座,头也被叛军割下,挂在城楼示众,惨呐!”
默默抿了口白茶,浑然不觉味道如何。
“哎”,轻叹口气,罗余回想起那个叫过他一声哥的弟弟。
虽然相处的时间短暂,但盈庆的形象在他心里还是不错的。
蔓莎似有所感,朝坐她身旁的罗余看了眼,白皙的手掌放在他手背上,安慰道:“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吗?”
他还陷在惆怅的情绪里,没领会到这句话里的深意。
“也是,自己终究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晃神回来,农妇和蔼可亲的笑脸,杯里的茶水又满了。
“大力,你还没好好介绍妹夫。”
“是啊,我看这小哥丰神俊朗,面目清秀,一定不是一般人。”
如果说李嬴军的话是真切的豪爽,那么李魄军的话,似乎天生带着一股子油滑。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罗余。
“我妹夫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们。”刮刮鼻子,大力故意压低声音。
若无其事地喝着茶,罗余像是没听见叶大力所说的话。
照他的揣测,李魄军必会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有所作为,与其现在阻止叶大力,不如趁早把水搅浑。
“怎么个大法?皇亲国戚?”挤出熟稔的笑容,李魄军意有所指。
“哥,我说你就别多嘴。”放下嘴里吃了一半糕点,叶曦看不下去,从盆子里拿了几块绿豆糕,胡乱塞进大力的嘴里,警告道,“嘴是用来吃喝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嘴……怎么……放……屁。”灌了口茶水,大力揉着喉结,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吞咽下去,缓了口气,用责备的语气说,“老妹,就算你功夫比我高明,也不能老是欺负我,怎么说我也是你哥。”
“我的傻哥哥,”叶曦贴近他耳朵耳语,“少说几句,他的身份不要多提。”
醒了醒泛着红意的酒槽鼻,叶大力提高了点分贝,纳闷道:“都是一块帮忙救人的绿林兄弟,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大家又不会说出去。”
看着这对兄妹在窃窃私语,罗余不用想也知道是叶曦在警告她哥。
“你是不晓得,他的人头,黑道上有人出价千金,活的更高。”叶曦的声音压得更低。
“千金……这……”心里一颤,大力听到他的动脉在两边太阳穴里如同两只大铁锤似地打着,“好吧。”
他不是刚出江湖的愣头青,自然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顿时偃旗息鼓。
“千金吗?”隐约听到这两个字眼,手指在瓷杯上敲击,罗余捏着下巴,思索了会,还是决定不主动说出他的身份。
这里人多口杂,一旦传出去,变数增多,他留不留在这庄子还是个问题,还怎么杀李魄军完成任务。
至于李魄军会以何种方式探知到他的身份,便不是他能揣测的到的。
见场面有点尴尬,换了身便衣的李赢军挥手爽朗笑道:“大力,叶女侠,不说也无碍,行走江湖,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嘛。”
“嬴军理会就好,晚上定多罚几杯。”
“大力,你这话我可记着,今夜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
此后的时间里,李魄军总是若有若无地打量着罗余。
“这人怎么和告示栏通缉令的画像这么像!”
他还依稀记得上面的几个字样。
逃犯,原太子,八百金。
“若真是那人?”李魄军的眼睛骤然发亮,“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稳了。”
回到屋子后,他来回踱步,圆润的下巴随着内心的潮涌澎湃而一起一伏。
“不行,我再去确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