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都是同一个目标,就不要计较这些了。”林笙拍了拍鹿时的肩膀,继续道:“你只需要把最好的方案给皇上就好了。”
鹿时叹了一声,却还是不得不服气,他的想法是他的想法,临东国的将军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他们,走这条路会更合适。
鹿时把林笙拉着自己跟前,捏了捏林笙的手,感叹道:“现在真是,一步落错,满盘皆输!”
林笙却不认同:“我们也可以逆风翻盘。”
“一切皆有定数。”林笙走到书桌前,帮鹿时铺了纸,磨了墨,“你好好写章程,我不打扰你。”
鹿时把林笙拉住,犹豫了片刻,他到底该不该坦白自己买了书呢?
要是把林笙吓到,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笙看着鹿时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就听鹿时嘀咕着说顺其自然吧。
林笙问道:“什么顺其自然?”
鹿时摇着头,他心里的小九九可不能随便说。
林笙也没纠结:“那我去练兵,你好好写。”
“好。”
鹿时刚想下笔就停住了,他说是会说,但是写章程什么的,先帝从来没找人教过他们。
这可犯了难,鹿时皱眉奋笔疾书,写出来的东西却一点不合他意。
鹿时又去找了宁刻,让他教自己写章程要点,到了晚上鹿时才摸了个大概。
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写了,马马虎虎能写出来个完整的章程,只需要明天润化一下就好了。
天色也已经渐晚,鹿时随林笙来到宁南帝身边,今天晚上是宴会,可以说是最后的放松时刻。
觉予一个劲的灌鹿时,鹿时自己都感觉到了,气的在桌子底下踹了觉予一脚。
“想死直说,别来暗示这一套!”
鹿时狠狠的瞪了觉予一眼,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醉的快差不多了。
觉予不足为惧,压低声音道:“酒后壮胆懂不懂,这还有两天就开始行军打仗了,到时候你哪还有时间跟你们家林笙相处?”
明明就是为了你们好嘛!
觉予摇了摇扇子,笑的直乐。
宁南帝在上座看了眼觉予,道:“有什么喜事就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一乐。”
鹿时的心咯噔一下,警告的看向觉予,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出来一个字我就弄死你。
觉予拱手道:“回皇上,臣刚刚想到鹿时养的小金鱼被臣临走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有没有被家里的猫捞走,臣一时被自己的愚蠢蠢笑了。”
鹿时跟着点头,露出一脸哭相:“是啊皇上,也不知道金鱼是否安好,我们两个人都很担心。”
宁南帝了然的“哦”了一声,情绪不明:“担心的笑成这样?”
“哈哈”觉予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
好在宁南帝不再追着问了,放两人坐下吃酒。
林笙凑近鹿时,小声道:“要是真没了我们回去再买。”
林笙单纯的可爱,鹿时摸了摸林笙,额头贴着林笙的额头,呢喃道:“我也好想吃啊。”
林笙以为鹿时是想吃鱼,道:“我们现在没有鱼。”
“不过我们家什么时候养的猫?”林笙又问。
鹿时被逗乐了,他道:“我就是那只猫。”
林笙一点都没反应过来鹿时话里的意思,愣愣的看着鹿时喝酒。
今天所有人都很开心,也比较松懈,林笙也没管住自己,喝的晕乎乎的,鹿时更是醉的没话说。
散伙后,林笙扶着鹿时摇摇晃晃的回到帐篷里。
两个人的脸都醉的红红的,鹿时一把抱住林笙,把他推到床上去。
林笙挣扎着要起来,他想去打盆水,好歹擦擦脸再睡啊。
鹿时胳膊压着林笙不让他起来,脑子里全是酒后壮胆这四个字。
趁着林笙也晕乎乎的,把事办了刚好,但是鹿时又迈不出去心里的那道坎,趁人之危这种事,非君子所为。
要是觉予不提这事,他还能再拖几天的!
好纠结!
他该怎么办才好!
林笙起身把鹿时的胳膊拿开,拍了拍鹿时:“我去打热水给你擦擦脸。”
“也行,让自己清醒清醒,省的净想乱七八糟的事。”鹿时心想。
把林笙放走,林笙快步打开帐篷,拍了拍胸脯。
想到觉予下午告诉他的话:“今天晚上我负责把他灌醉,他迷迷糊糊的可架不住你的**。”
“想要你就主动啊,鹿时或许一直都在迁就你呢?你俩迁就来迁就去什么时候能办事?”
他现在还能想到觉予说话时的坏笑模样,虽然知道觉予有给他洗脑的嫌疑,但是当时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因为他心里也在做思想斗争。
这种事情,他想顺其自然,鹿时也说过迟早的事,所有他就等着,觉予今天忽然说起,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他想!
林笙晃了晃脑袋,命令自己别再想这些事情了,好好睡一觉后天出征不就挺好?
鹿时看着林笙离开帐篷,然后慌忙的把买的那本书找出来温习一遍,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下,等着林笙回来。
在外面没有这么好的条件,热水只有很少一部分,林笙打了一盆回来,简单洗漱就准备上床睡觉。
全程鹿时都在躺着装死,林笙以为鹿时醉的睡着了,心里想着这事就算了吧。
刚想越过鹿时过去躺下,就忽然被鹿时抱住翻了个身,天旋地转,两人的脸面对面互相看着。
林笙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鹿时眼睛上下打量着林笙,好想亲一口!
林笙怯生生的问:“鹿时...你现在是喝醉了是吧?”
鹿时顺势点头,低头凑近林笙。
......
关键时刻,林笙突然条件反射的抓紧胳膊,鹿时立马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眉心,他现在是真的醉了,什么事都敢做。
这么突然停下来,鹿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他确实不能趁林笙喝醉就做这种事。
低头亲了亲林笙的额头,轻声哄着林笙让他快睡觉。
而林笙却无比清醒的睁开眼睛,眸子里带着迷茫,亲眼看着鹿时躺下闭眼睡觉。
“......”怎么还能中途结束?
林笙张了张嘴有些愣,拽了拽鹿时的衣袖,忍着委屈道:“鹿时,你上次说迟早,你打算迟早到什么时候啊!”
鹿时惊讶的撑着胳膊起来,看着林笙眼睛红红的,跟兔子眼睛一样。
他以为他这么莽撞不好。
鹿时揉揉林笙的脸,“我觉得你喝醉了,这么做不尊重你。”
林笙拍开鹿时的手,“我哪有喝醉,喝醉的明明是你!”
现在林笙说什么鹿时都答应,“是是是,我喝醉了,所以我可以?”
林笙翻身背对着鹿时,堵着气:“我不要了。”
鹿时笑呵呵的扒拉着林笙的胳膊:“你不要我要!”
知道两人今晚都有这个意思,心里的隔阂立马消失,林笙动作也主动了些。
......
林笙稳了稳心神,“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
鹿时额头布满汗珠,并不想说这个话题,但见林笙实在好奇,笑了笑:“前几天我们在客栈里歇脚,我趁着空闲出去买的。”
鹿时冲林笙挑挑眉,低声道:“想想那天在路上你都说了些什么话!”
“当时我就想,到时候有你受的。”
林笙:“......”
两人直到半夜,鹿时温柔的帮林笙盖上被子,怕林笙半夜不舒服,打算出去烧水洗洗。
第二天林笙醒过来的时候习惯性摸了摸身旁,空的。
“鹿时。”
鹿时停笔,听林笙声音有些沙哑,倒了杯水递给林笙。
林笙被鹿时扶起来,喝完水清了清嗓子,瞪了眼正在幸灾乐祸的鹿时。
“冤枉,我是在心疼你!”鹿时昨天晚上不知道忙到多久,洗完澡又给上了药,他才安心睡觉的。
林笙窝在鹿时怀抱里又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道:“你的章程写完了?”
鹿时点头,虽然还差一点,但是抱林笙比较重要。
鹿时把林笙的碎发顺好:“你还有什么地方难受吗?”
林笙摇头,从鹿时怀里出来,这样睡着他也睡不了多久,还不如起来活动活动,刚好他还要去练兵。
鹿时帮林笙拿衣服,心疼道:“其实你可以再睡会儿,我的章程也写的差不多了,练兵有我们其他人呢。”
林笙把双手举起来让鹿时方便帮他穿上衣袖,摇头道:“躺着也没事,我得看着你,你不是说要好好训练那些士兵吗?”
他要是不在旁边,觉予再一起哄,鹿时有可能真的把握不了训练的那个度。
鹿时委屈的看了林笙一眼,噘了噘嘴:“我心里有数,不过你盯着确实好点。”
顺道看了眼林笙的脖子,然后贴心的把林笙的衣领往上拽了拽,没办法,他们家林笙脸皮薄。
站在训练场上,觉予一见他们来,就激动的冲他们眨眨眼,他昨天晚上差点控制不住去听墙角。
见鹿时的手有意无意的扶着林笙的腰,而且林笙走路也走着缓慢,觉予就知道这事成了。
偷偷的跟他们两个人通了气,见秋见觉予一个人傻乐,跟个憨憨一样,无奈的摇摇头。
管别人管的挺宽,自己的事情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