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南文艺觉得函玉所言非虚,到底是何种经历,眼前之人才能说出如此凄凉,对世间毫不抱有希望的话?
函玉又继续问,“我问你,在你眼里众生都包括什么?”
“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一兽一人,皆为众生。”南文艺的知识和理论,全全来自刘非禅,从前乃至今,他从未有过疑问。
南文艺曾同师兄姐辩论,也从未沦败,此道亦为他的信念。
“人食草肉,草食血水,兽食人草,这世间大部分的资源掌握在强者手中,而弱者,永远是弱者。”函玉并不在赞同南文艺的观点,他活得太久,规则不代表梦想,现实远比理想残酷,“你可知那些贵族与平民生下的后代,结局如何?”
南文艺摇头,“不知。”
“血统亦身份,贵贱之子不会被古老族氏接纳,要么自成一派,却亦然会被唾弃,要么依旧为平民,不上不下的存在,最为凄凉。”函玉深知血族世代,在对伴侣方面并无丝毫要求或者阻拦。只是这其中后果,需要被当事人承担。
在血族,血统凌驾于一切情感和实力。
“我们两个......”南文艺听完函玉所言,联想到两人的关系,心下有些退缩。
函玉噗哧一笑,眉眼不自觉上扬,“你想给我生孩子?”
“胡说!”南文艺赶忙打断函玉,转移话题,“即为贵族,为何不努力让家族的人退下成见,毕竟,相亲相爱为和睦。”
“爱上弱者,往往会让强者自危。成见比爱情容易传播,是瘟疫的化身,尤其是在血族这种有着亿万年历史的世家,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他们对根深蒂固思想的看法。”函玉知道南文艺心中的阳光,只是有些黑暗,必须要被知道,“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怜悯弱者的,那是慈善家会做的事情。”
南文艺反驳,“既然相爱,就应该分担,而不是让对方独自承受。”
“我同意。”函玉难得没有反驳,“众生平等,你凭什么要求强者迁就弱者?”
南文艺无言,确实,在他的观念里,强者应当庇佑弱者,神明保护众生,可仔细想来,如此举动和想法,早已造就不平等。
就像函玉说的,若众生真当平等,任何人便无理由去要求他人做事。
规则,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为何弱者就不能为了爱人变强?
南文艺的眼眸暗淡而下,他握紧拳头,“函玉,你都经历过什么?”
函玉一愣,他还以为南文艺会继续同自己辩论,或者不服气,“残酷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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